封燃晝一巴掌包住它的小圓腦袋,沒好氣地問:「聞什麼?」
謝灼星被他捂住整張臉,努力探頭往他頸邊湊,悶聲悶氣地說:「小白……要找出娘親親過的地方。」
它才不信狐狸叔叔能得到娘親的親親。
封燃晝:「……」
幼崽的想法,他真的不理解。
少年不知從他們的話語裡窺到了什麼,耳朵一紅,結結巴巴地斥責道:「光天化日之下,你們說什麼呢……快別說了,羞不羞人!」
說罷,他匆匆引他們到了一扇朱紅雕花的門前,丟下一句「在這等會兒,懸遊大師馬上就到」便閃身離開了,也不知去了哪裡。
謝挽幽哭笑不得地把還貼在封燃晝身上嗅聞的小白抱了下來,輕咬它的耳朵尖一口:「小笨蛋。」
謝灼星歪了歪頭,不明白娘親為什麼說自己是小笨蛋。
封燃晝在旁邊看著,抱臂輕哼一聲。
就在這時,那扇朱紅大門嘎吱一聲,自發打開了。
謝挽幽和封燃晝對視一眼,抬腳往裡面走去。
剛進門,入目的便是滿屋的華美物件,極盡奢華之能,空氣中隱隱浮動著一股藥香,繞過朱漆金破圖風,便踩上了一張朱紅地毯。
謝挽幽本在觀察周圍的擺設,忽然聽到腳下傳來細細的慘叫聲,一低頭,就看到地毯裡不斷穿梭的一張張扭曲人臉,其中一張人臉正被她踩在腳下——那陣慘叫聲就是從它嘴裡傳出的。
謝挽幽僵硬著抬起腳,那張人臉便飛快遊走了。
封燃晝挑眉道:「這是拘魂毯,跟拘魂鼎差不多,新奇之處就在於可以把仇敵的魂魄拘在裡面,日日夜夜踩著洩憤。」
謝挽幽:「……出發點是好的,煉製這毯子的煉器師有點意思。」
聞言,封燃晝目光中多了幾分意味不明:「哪裡有意思?」
謝挽幽一腳一個慘叫的人臉,深吸一口氣:「別人步步生蓮,他步步生臉,很會創新。」
說出這句話後,謝挽幽聽到身邊的封燃晝低低一笑,不由轉頭看去,發現封燃晝唇角上揚,神色中難得不見絲毫陰霾。
笑什麼笑,她說的不對嗎?
踩著人臉毯,謝挽幽也無心觀察房間裡的情況了,逕自看向不遠處一張紫檀木的八仙桌。
桌上放著鎮紙、硯臺,還有幾摞高聳的厚重典籍,桌旁一個大肚敞口的青花罈子,裡邊矗著十幾卷宣紙畫軸,一個紅衣俊美男子端正地坐在桌後,貌似沉肅地盯著手裡的捲軸看。
謝挽幽估摸著這就是傳聞中的懸遊道人了……竟然意外的年輕。
她本以為懸遊道人既是師尊故交,應該跟師尊的年紀差不多,但真正見到懸遊道人的真容後,謝挽幽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不免生出一絲違和感。
遲疑了片刻,謝挽幽對上方的紅衣男人行了個禮:「晚輩謝挽幽,拜見懸遊大師。」
上座的紅衣男子頭也不抬:「你就是剛剛煉製出六回丹的人?」
謝挽幽不知懸遊道人為何明知故問,便道:「正是晚輩。」
懸遊道人終於放下捲軸,抬頭看她一眼,好整以暇地支著腦袋,慵懶道:「我這六回丹沒有丹方,是我自創的,你如何想到的煉製方法,說來聽聽。」
出題人開始詢問解題思路,謝挽幽也不發怵,照著自己的思路答道:「這些藥草雖然表面看上去藥性相沖,無法融合,但只要合理配比劑量,提純時再將雜質完全去除乾淨,所謂的相沖便能抵消一部分,維持在一個勉強不炸爐的程度。」
「這時,再依次投入其他藥草,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