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正是為何冷呼兒要讓鮮於仇出手,而不是自己這個傅宗書的小舅子上去動手。
鮮於仇摸不清楚顧惜朝此刻的情況,但他到底師從九幽神君,拜師學藝以來沒少接觸奇毒,自負對毒藥也算有點抗性,當即拎著柺杖便沖了上去。
幾乎在同時,文張袍袖一捲也迎了過去。
酈速遲和舒自繡可沒這個對上顧惜朝的底氣。
有鮮於仇和文張協助,黃金麟一改被只憑著本能和狠勁出招的顧惜朝甩出的飛斧步步逼退的情況。
鮮於仇的柺杖雙峰一支,正卡住了那飛出的小斧,又一頂,憑藉著過人的蠻力抵住了顧惜朝的胸膛。
這一招在數天之前才被他用來重傷四大名捕之中的鐵手,現在也自然在對上顧惜朝的時候沒有失手的可能。
亂竄的毒性助長的那一口氣,被鮮於仇這一招給按了回去。
顧惜朝臉色一白,噴出了一口毒血來。
眼見他
好像因為這口血吐了出來情況有所好轉,黃金麟臉色一喜,也顧不上這口毒血似乎有零星的噴濺到了自己的身上,尤其是那道傷口的邊緣,一邊將魚鱗紫金刀收刀回鞘,一邊以刀鞘橫擊而出,點在了顧惜朝的穴道上。
文張的東海雲袖之功比他的反應還要更快一點,也正是因為這另外斜插而來的限制,才讓他的這一下點穴在顧惜朝的掙扎之中也並未落空。
黃金麟長出了一口氣,連忙叫來了帶來的軍醫。
這種事情他是不敢去找劉獨峰的手下來幫忙的。
劉獨峰不樂意跟他們同道為伍,他們還擔心劉獨峰此人陽奉陰違,在暗中施加毒手,還是用自己人來看顧惜朝的情況為好。
看看人家上道的方小侯爺,就帶著那個姑娘站得很遠。
可讓黃金麟的面色有些難看的是,他手底下的人就沒一個看出顧惜朝這會兒到底是什麼情況的。
「毒從什麼地方來的總得給我個答案吧?」黃金麟氣得不輕。
顧惜朝的狀態緩和也只是相對於他之前的暴走來說的,現在依然不是神智清明的樣子,也完全無法回應他的問題。
他們現在所有人的營地都屯紮在一處,若是食物和飲水的問題,顧惜朝能中招,其他人自然也能中招。
在接到文張的眼神後,酈速遲彎腰用小瓶將毒血給收集了起來,遞到了他的手中。
如他們這些人多少有些毒理上的造詣,若是尋常手段的下毒早應該看出來了,可偏偏現在一點都看不出端倪。
「有沒有可能是小顧大人之前在連雲寨的時候中的暗算?」冷呼兒看顧惜朝被按了下來,又被鎖鏈捆了兩輪,這才負手踱著步子走了過來。
連雲寨的幾位當家在面對顧惜朝反水時候的垂死掙扎,冷呼兒彼時正是負責在外策應看得清楚,難保那位軍師阮明正沒留下什麼後手。
「一般這種表徵的毒藥不會潛伏這麼久。」黃金麟搖了搖頭。
「那就只有毀諾城了。」文張指了指遠處夜色中,浸潤在月光之下的玉白城池,猜測是今日顧惜朝登上那索橋見到三個老婆子的時候,被人下了黑手。
好在當時著急弄明白戚少商生死的也就只有顧惜朝一個,他們其他人應當沒什麼問題。
黃金麟伸手把了把顧惜朝的脈搏,表情更加不好看了些。
這毒不僅發作出的症狀讓人猝不及防,就連效果也非常詭異。
顧惜朝的內勁正在飛快地被這種劇毒蠶食,現在還能憑藉著內功稍勝過毒性一籌,壓制住了一部分,可等到這種侵吞再進一步,毒性的其他特徵爆發出來,只怕就是他送命的時候了。
「劉捕神,」黃金麟站起身來,身上被劈砍出的傷勢拉扯讓他的眉頭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