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姐姐為何不將江玉郎也交給無缺來處置了,」憐星說道,「屆時別說是將鏢銀失竊案解釋清楚,光是江玉郎若是說自己也是恰好趕來此地,卻被無缺當做是劫匪一併抓了,為了洗脫鐵無雙的嫌疑才對他栽贓嫁禍,無缺就辯駁不過他。」
「我可沒你想的那麼好,」邀月冷聲回道,「江別鶴還要替我們辦事,沒到丟掉這條惡犬的時候。」
而且此番也的確算不得人贓並獲。
邀月說完便去找戚尋去了,她此刻在做的正是第二件事。
在藏有段合肥的鏢銀所在的山洞中,戚尋還帶回來了一個人,正是慕容九。
但和數年前將小魚兒從碧蛇神君之毒的手中救下,彼時還孤高畫質冷的九姑娘不同,她此時目光泛著一種如夢似幻的眸光,在笑起來的時候卻有一種甜蜜的傻氣。
慕容九如今正是痴傻的狀態。
當年她因為小魚兒毀掉了她修煉化石神功的秘籍,將小魚兒關在了寒冰密室之中,又遇上了有人放火燒莊子,慕容九以為小魚兒不是被凍死就是已經被燒死了,卻不想他實際上早先一步被十二星相中的黃牛白羊救走。
峨眉山一遇,小魚兒本是不想躲藏的地方被慕容九發現,無路可退之下乾脆裝作厲鬼來找慕容九索命,竟然將慕容九給嚇瘋了。
她瘋癲之中四處走動又屢次遭到驚嚇和胡亂引導,這才成了如今夢姑娘的狀態。
雖然她將來會與一手「神蛛凌空,銀絲渡虛」本事的黑蜘蛛有情人終成眷屬,也因為感念於黑蜘蛛捨身相救而恢復神智,戚尋卻覺得對一個心高氣傲又冰雪聰明的姑娘,自然還是少受一些折磨為好。
邀月將鏢銀的事情安排下來踏入後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慕容九坐在這樹池邊緣,戚尋的指尖抵在她的額頭上。
那兩隻先後臣服於戚尋的大白老虎就像是兩隻大貓一樣溫順地枕靠在她的腳邊,而在她的面前,慕容九披著身上的黑袍,披散著一頭黑髮,卻看起來像是一隻乖順的黑貓。
「……」邀月忍不住按了按
眉心,覺得自己大可不必生出這種奇怪的錯覺。
就彷彿這個今日早晨還讓她以為是個惹事小能手的傢伙,現在又成了個合格的馴獸師。
更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神照經的效果,在戚尋以指腹抵著慕容九的眉心的時候,她原本還有些混亂的目光變得集中了起來。
她目光凝定地看著戚尋的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
但邀月也看得見,戚尋看嚮慕容九的目光中並沒有同情,只有一種平靜到讓人安心的凝視。
她好像忽然有點理解為何在神水宮的記載中,無論是戚尋的師姐師妹還是她的三位直系弟子,對她的評價都很高了。
她行事的跳脫和她備受師門信任好像並非是一件矛盾的事情。
邀月剛想到這裡,便看到戚尋因為聽到了她的腳步聲而朝著她所在的方向看了過來,破壞了眼前格外和諧的一幕。
「她的情況和我不太一樣,」戚尋說道,「她是因為驚悸之下失神,我隱約記得師父曾傳授過我兩種功法,一種叫做奪魄迴音,一種叫做……摩雲攝魂。」
水母陰姬又不在這裡,顯然也沒法否認這一點。
何況戚尋這種將從其他地方薅來的掉落充當神水宮武功,也不是幹這麼一次兩次了,做起來不是一般的坦然。
她在話中出現的可疑停頓,其實只是在想要不要給摩雲攝魂想個更加體面的名字,比如說可以叫神音攝魂,也就更符合神水宮的風味了。
讓戚尋有點意外的是,邀月居然回的是,「我好像聽過這兩個名字。」
那可太好了!
看來別的時間點的她,還真把這東西按這種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