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看起來我尤老婆
子倒是很有福氣,如今何止是淨念禪院,連帶著失去了首領的補天閣,和死了個內門弟子的陰癸派都在查詢戚姑娘的來歷,卻是我先知道了姑娘的名字。」尤楚紅輕咳了兩聲後,在抬眸間卻一改方才的好說話,儼然拿出了門閥領袖的氣度,「不過欣賞兩位是一回事,兩位忽然登門造訪我獨孤閥卻是另一回事——」
「敢問姑娘為何事而來?」
直面尤楚紅這句尤帶震懾的問話,戚尋面不改色地回道:「為尤老夫人的哮喘而來。」
尤楚紅不奇怪會聽到這樣的話。
自從她修煉披風杖法走火入魔之後,前來打探情況的也好,來討好她們獨孤閥的也好,多的是人聲稱自己有名醫之稱,能替獨孤家分憂。
但讓尤楚紅奇怪的是,這句話會從戚尋的口中說出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我與戚姑娘和宋公子都是非親非故才對。」
尤楚紅以女子身份當家,比誰都清楚這世上從無天上掉下來的餡餅。
固然這位來歷神秘且上來便一次性拉穩了淨念禪院和魔門的仇恨值的姑娘,說不定還真有一手不遜色於她武功的醫術,也很難讓她相信這便是她不遠千里抵達長安的目的。
「這是自然。」戚尋並沒錯過尤楚紅在目光中露出的質疑,她當即回道:「但長安城中我若想尋個門閥勢力做個交易,卻絕無一人有尤老夫人這樣的身價,不知道尤老夫人認不認同這句話。」
這話的確說得通。
尤楚紅不僅是獨孤閥的武力值支柱,現任獨孤閥閥主獨孤峰還是個遠近聞名的孝子。
在這樣的情況下,若是真有人能治好尤楚紅的哮喘,所得到的收益必然驚人。
以尤楚紅六十年間閱遍風雲的眼力,她自覺自己深諳戚尋這類實在有本事的年輕人的心態。
淨念禪院到底是在洛陽郊外,距離京都的風雲匯聚之地還差了這麼個距離,她踏入長安城若要做成一件讓人為之側目的事情——
自然也該尋一個身價最高的人!
「尤老夫人若是不介意,讓我把個脈如何?」
「……好。」
在尤楚紅看來,這位實在是藝高人膽大的厲害。
她全然沒將尤楚紅面上的戒備放在眼裡,更像是渾然不覺在他們此時談話的花廳屏風之後,還埋伏著獨孤閥的神射手。
在她將手指搭在尤楚紅嶙峋的腕骨上的時候,尤楚紅也一把反扣住了她的命門,都並未讓戚尋露出任何的動容之色來,只是將神照經的內勁穩健地輸送入了尤楚紅的體內。
神照經驚人的修復力,加之戚尋此前往惡人谷中一行,曾與溫絲卷一併將萬春流對人體經絡的研究成果給帶走,在閒暇之時也多有研究,都讓她的醫術縱然比不過掌控山字經三經合一的毒經造詣,放在如今也多少算是半個神醫檔次了。
尤其是尤楚紅的病症更多的還是因為練功岔氣導致的,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哮喘。
在互相緊扣住脈門的時候,戚尋一抬眸便能對上尤楚紅這雙深沉無波的眼睛。
這雙眼睛只在聽完她開口的話後,在其中生出了幾分希冀之色來。
戚尋:「尤老夫人的披風杖法,看來在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的主次之別上迥異於尋常功法,因為十二正經和奇經八脈失調,進而禍及肺經,才造成了此種哮喘病症。」()
「可能醫治?」尤楚紅問道。
在問這話的時候,戚尋已經收回了手往後退了一步,尤楚紅也自然沒有這個警惕按住對方的必要。
她的手指重新握在了一旁的碧玉杖上,大約只有指尖稍有些摩挲的狀態,才能讓人看出她此時並不若尋常時候鎮定。
「尤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