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戚尋和邀月突破的時候,這兩個當事人陷入內功境界的神遊物外的狀態, 雲姑卻只能在一旁看著, 讓自己尋個法子靜下心來, 現在重新走到日光之下, 站在神水宮這野蔓橫生的湖畔草地上她當然得活動兩下筋骨。
「我現在覺得我能吃得下一桌席。」雲姑嘀咕了句。
「那就得大宮主請客了。」戚尋拍了拍自己的衣袖, 以示自己這會兒可不存在什麼私藏之內的東西。
何止是被困在這地下石室裡的三人鬆了口氣,就連站在山巔之上的蘇櫻和溫絲卷也放下了擔憂。
「你這人還真是有夠古怪的。」蘇櫻斜覷了他一眼說道,「昨日忽然就離開了此地,說是要去取什麼東西,但也沒見你拿了什麼可用的東西回來,現在人真出來了,你卻一副擔心會有什麼後遺症的樣子。」
溫絲卷當然不必擔心戚尋昨日出了什麼岔子。
押不盧和極樂玄冰這兩種東西混雜之後的特性是非常古怪的,起碼只要戚尋沒有出事,被她特殊的操縱方式控制著的人也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問題。
狄飛驚先前被戚尋以聽從溫絲卷吩咐這樣的指令暫時丟到了他的身邊,但並不會改變這個操縱的本質。
也就是說只有在戚尋安然無恙的時候,狄飛驚的特殊操縱才是正常運轉的。
溫絲卷甚至為了更加直觀地看出這種情況,領著狄飛驚就去挖戚尋此前寄給他的地圖去了,也就是其中魏無牙的寶藏。
蘇櫻說他什麼都沒有帶回來這句話顯然說的不對。
他並非是一無所獲,只不過是將這一趟朝著最近的藏寶地而去,收繳得來的寶藏都暫時寄存到了別的地方,等著戚尋去收拾才對。
但現在,她人出來了是不錯,溫絲卷這個做人兄長的,卻在得見戚尋明擺著身上的氣勢強出了不止一點的時候,對她此刻的狀態是否留有後遺症,難免有點擔心。
蘇櫻覺得他是在該操心的時候不操心,人都出來了才開始擔心可屬實是冤枉了他。
山頂的秋風之中他鬢邊的白髮被吹動飄搖,他微笑著答道,「這便是我與她之間的秘密了。」
「行吧,既然是秘密我就不多問了。」蘇櫻表示自己沒有那麼強烈的求知慾。
若是她凡事都要去問個緣由問個徹底,在魏無牙這樣疑心病重,更絕不願讓下屬冒犯自己權威的人面前,她早就無法活下去了,說白了她的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個生存方式而已。
「你們先給的佣金,現在人已經成功出機關中出來了,看起來還有所收穫的樣子,那我這個先拿了錢的便不必擔心被懷疑什麼職業道德的問題了。」
蘇櫻說到這裡,臉上又不由露出了幾分糾結的情緒來。「但這湖底石室的入口石門是我親眼看著重新裝上,也是我親自除錯糾過尋常的方式絕不可能推開的,現在她們還能破關而出,可見我以後也得長點記性——」
「有些機關大概是沒法攔住此等水準的頂尖高手的。」
比如邀月和戚尋。
「但姑娘是個聰明人,想必不會讓自己惹上這樣的人。」溫絲捲回道。
「不錯,我自然是個很有眼力的人。」蘇櫻遙遙朝著那湖邊三人看去。
現在在魏無牙死後,她這接到的第一筆沒有了眼線盯著的生意完成,她便不打算這麼快回到先前的隱居之地去了。
雖然那山谷之中的白鶴和小鹿實在是很讓她牽掛,但她也想做個真正意義上的自由人,去這個對她來說陌生的江湖上走一走。
至於懶得動這種問題實在是不難解決的,她行走江湖的時候給自己弄個輔助行動的車就是了。
她也自然不會沒眼力地得罪像是戚尋和邀月這種,連斷龍石都能破壞掉的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