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西沉,原本安靜的酒鋪漸漸熱鬧起來。
因著酒水的味道好,不少人都會在晚間,邀上三兩好友,到瑲玹開的酒鋪去點上幾壇酒水,喝個痛快。
“軒老闆,再來一罈。”大漢歪歪扭扭地趴在桌子上,大著舌頭,衝著櫃檯後的瑲玹喊道。
同桌的幾個大漢也有些醉了,聽著他的話,急忙搖頭,“不了,不了,我喝不下了。”
“我也喝不下了。”
有人抬頭看了看外面的漆黑的天色,急忙說道,“這月亮都出來了,別喝了,回家吧。”
其他人也附和道,“對,再不回去,我媳婦就該來揪我耳朵了,我這耳朵再被揪下,可就要掉了…”
“軒老闆,我們先走了,錢放在桌子上,你自己點點…”
說完,幾人就搖搖晃晃地互相攙扶著走了出去。
見此,瑲玹正準備將搬出來的酒罈重新放回去時,就聽見角落處,傳來一道聲音。
“軒老闆,這壇酒我要了。”
瑲玹循聲望去,見是那個點了酒水不喝,一坐就在酒館坐上一整天,還時不時盯著他的怪人。
心尖疑竇叢生,有心試探一二,他當即抱著酒罈,迅速走到怪人的桌前,將酒罈放了上去。
送完之後,瑲玹並未離開,而是直接坐在了他的對面,笑著揭開了酒罈。
取了桌上倒扣著的兩個碗,分別滿上,將其中一碗遞了過去。
笑著說道,“我見兄臺一連半月都來點軒家的酒水,可見是喜歡的,但兄臺這隻點不喝,聞聞酒香的操作,我就有些不明白了。”
說話間,他端起自己面前的那個酒碗喝了一口,才猜測道。
“可是我這酒水不合兄臺的口味?”
“若真是如此,兄臺只管說,在下定會改進,早日研發出讓兄臺合口味的酒水。”
塗山璟搖了搖頭,嘴角噙著一抹溫和的笑意,“並不是,只是家有女眷,她不喜酒氣罷了。”
瑲玹一愣,倒是沒想到這個理由。
他端起酒碗抿了一口,藉著這個間隙,偷偷用餘光打量了一下。
他覺著有些不對,畢竟以他身邊唯一成親的例子——蓐收來說。
這人的打扮就不對,哪有成親之後還穿的這麼素淨的,不都該是花花綠綠的嗎?
就連他這個沒成親的人,可都挑著些顏色鮮豔的在穿。
就比如今天穿的這身深藍色麻衣。
塗山璟倒不知道呀有人在diss他的穿著,只是想著計劃,笑著與瑲玹交談起來。
“我平日裡喜好下棋,但周圍實在無人與共討棋藝,實在有些遺憾。”
話鋒一轉,他將話頭引到了瑲玹身上,“不知軒老闆是否喜歡?”
瑲玹點點頭,“自然是喜歡的。”
“兄臺可要與我來上兩局?”
塗山璟笑著拱手,“自然是當仁不讓,軒老闆請。”
揮手間,白玉棋盤與裝著黑白兩色棋子的棋盒已經落到了桌面上。
他率先選擇了白子。
瑲玹選了黑子。
兩人你來我往間,在棋盤上廝殺的找不痛快。
一局結束,瑲玹眼裡浮現出滿意之色,這人的棋藝真不錯,閒著無事時,倒是可以與他來上幾局。
而且看這人的氣度風華,應該不是籍籍無名之輩,與他交好也未嘗不可。
塗山璟慢慢地將棋盤上的棋子收到棋盒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瑲玹。
心下忖度,由棋見人品,這人心機深沉,絕非良配。
那自己也無需對他有歉疚之情。
後面的十來日,塗山璟依舊日日來瑲玹的酒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