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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下了山,一直到了馬車裡,兩人才再說起剛剛的事。
林鴻恩在與孫女匯合的時候,樊保山已經被綁了起來,現在就詢問起來,樊保山是犯了什麼事。
這位樊保山,林昭沒見過,林鴻恩還記得他是讓孫兒斷腿,兒子貶謫的罪魁禍首。
“可能行刺的人是他招來的,除了侍衛一直護著三皇子,他是跑得最快的。還生怕孫女兒也是行刺的人……”
“……是樊管事說漏了嘴,喊他殿下,我才曉得這位是三皇子。”
“……我注意到,本來行刺的人在掙扎,發現樊管事被捆了之後,就不動了,他們似乎恨得是樊管事,其實想要殺三皇子,就是為了讓樊管事倒黴吧。”
林鴻恩在聽林昭說這些訊息之前已經猜測的七七八八,聽言之後證實了他的揣測,目光欣慰,“這樣很好,那位樊保山也算是得到了應有的下場。”
林昭的眉皺著。
林鴻恩以為林昭這行救人之事,心性過於悲憫,便說道:“這位樊管事叫做樊保山,他先前在京都裡,就做了不少壞事,死不足惜,你不必同情他。”猶豫了一下,林鴻恩說道,“你哥哥的腿就是他打折的,要不是遇到了孫大夫,這輩子都站不起了。”
林昭倒不是憐憫樊保山,而是想著,倘若是隻救好人,不救壞人就好了,這樊保山就是壞人。旋即又想到了那位道人的話,這人的好壞,她沒資格去斷定,就算是小紅尾,也從不去斷定人性的好壞。
她眉頭鬆開,想著自己陰差陽錯讓樊保山活了下來,他壞事做盡到底還是去了,或許這就是那道人說的,世間之事,一飲一啄自有定數。
像是周家有功德,所以會給一線契機,讓他們周家人得以保全,而做了壞事如同樊保山那樣,早晚也會因為罪行而伏誅。
想通了這一點,林昭抿唇一笑,朗聲說道:“我不同情他,就像是祖父說的,他應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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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安府的官路是常看常新的,每次行馬車的時候,就會發現有一段路已經翻新重建了,而云州的路,還是曾經修築的那樣。
馬車的車簾卷子起來,林昭看著雲州的景色,遠處有層雲滾滾,這樣的天色看上去似乎是很快就要下雨了。
如果不是坐著馬車,會有些熱,林昭的雙手撐在窗稜上,偶爾她的馬會追上來,用嘴巴拱一拱她的手,若是拱到了,就會發出長嘶聲。
因為看著要下雨了,免得馬車陷入到泥水之中不好走,所以車程很快,終於在堪堪下大雨之前,住進了客棧裡。
林昭在房間裡就聽到了嘩啦啦的雨聲,聽雨手腳利落地擦著桌子,整理床榻,這次馬車裡還帶了鋪蓋,掖著被子整理好鋪蓋等物,甚至聽雨還點燃了帶著的香。
這一場雨從下午下到晚上,夏日裡本來夜晚是姍姍來遲的,因為這場綿密不停歇的雨,入夜很早。
林昭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嗅著熟悉的香沉沉睡去。
意識陡然一黑,之後就是開闊的視野,林昭往前走幾步就看到了現在大了不少的池塘。
因為知道這池塘裡也可以呼吸,林昭直接跳入到水中,她幾乎是一入水就看到了小半尾巴是金色的小紅尾。
“小紅尾,我還以為今晚上夢不到你們呢。”
小紅尾擺擺尾巴,繞著昭昭遊動,小魚兒們絮絮叨叨問起林昭白天發生的事。
雖然水下可以說話,林昭一開始興致勃勃試了試,後面還是更喜歡在水邊說話。
光潔而又平臺的大青石,她坐在上面,繡鞋可以點在水面上,還可以看到層層疊疊的荷葉,要是興致來了,其實她還可以跳在荷葉上。
林昭原本以為是池塘的水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