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要學得東西太多,看到功課少了,昭昭有些著急:“夫子,功課是不是少了。”
昭昭在岑薛青同意跟著學醫之後,發現學醫比她想的還要困難,要學得東西很多,要記住人體不同的穴位,記住不同門類的藥材,要記住不同的病症,不同的脈象還有不同的對症之方。
第一課岑夫子教得就是她行醫責任的沉重,讀書背錯了詩詞不打緊,醫學容不得失誤,錯誤了可能就是一條命,岑夫子當時說道,“就算是神醫,也有可能如此。”昭昭還記得當時說這句話時候夫子眼中濃郁的悲傷。
昭昭不知道孫神醫和夫子有什麼關係,她從不多問這個。
錢寶兒的眼睛都微微睜大,雖然她為了昭昭自願延長了課時,但是課業是不願意增多的,岑夫子再給昭昭授課的時候,她不是溫書就是習字,過段時間之後可能會多個丹青的課業,不過那是幾個月之後的事。錢寶兒現在聽到了昭昭要增加課業,收拾東西動作立即大了起來,試圖讓昭昭看自己,提醒好友一聲:夫子好不容易減少了課業,怎麼能增多呢?
昭昭看了一眼錢寶兒,對著她搖搖頭,又收回了視線巴巴地看著岑夫子。
岑薛青用指尖揉了揉太陽穴,對著錢寶兒下巴微微抬起示意她先離開,寶兒吐吐舌頭不敢作怪,收拾了東西,小聲衝著昭昭說道:“昭昭,我在房裡等你。”
等到寶兒離開了合攏了房門,岑薛青才嘆了一口氣對著昭昭說道,“你先前都沒有睡好,我一直在想,是不是功課佈置得太重了,看你端午休息好了,眼下這裡好了,還是課業鬆一鬆的好。”
頓了頓,岑夫子又說道,“我與你說過,認識那位神醫,不出意外,今年秋日就可以請到他,學醫之事不用那麼急,別累著了。”
錢老太爺這宅院很大,騰出了一個很大的房間供他們讀書用,這房間裡還特地把紙糊的窗戶給換成了琉璃,通透的琉璃讓人可以看得到外面的景緻,讓光透入進來,也更明亮一些。此時,窗外的光攏入進來,流瀉了一地的金璨,那金粲卻染不上岑夫子的眉宇之間。
昭昭鬆了一口氣,她還以為夫子是覺得她笨,所以要減少功課,對著岑夫子解釋說道,“姐姐說可能是因為老下雨,天氣太潮溼了,端午去五毒,姐姐還給我調了香,我就睡得好了。”後面有關於找神醫的話題昭昭沒提,她感覺得到岑夫子提到這位神醫的時候,都很不自在。
孫神醫的行蹤飄忽不定,夫子說秋日,那便等到秋日的時候自然會知曉答案。
岑薛青提到昭昭說調香這才注意到,昭昭身上有一種甜滋滋的像是果子一樣的味道,“這是薇丫頭給你調的香?”
昭昭點點頭。
岑薛青知道林清薇會香道,想了想說道,“你當真不勉強?”
“夫子可以問姐姐的,我真的已經睡好了,我如果學得吃力,我會同夫子說。”昭昭很認真地和夫子解釋。
昭昭前幾天睡覺的時候總覺得胸口有些悶悶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壓在心尖一樣,如果要是可以夢到小魚,或許這種難受會削減,又老是什麼都夢不到,夜裡會醒來很多次,所以眼下才有了青色,等到姐姐給她調出了合適的香,她這才好了起來。
在學業上,要記要背的東西雖然很多,但是她並不覺得學起來吃力,就算是知道秋日能聯絡上神醫,昭昭還是想要自己懂一些醫理。
聽到昭昭提到了林清薇,岑薛青也想到了這個小姑娘,教過了她之後,才知道她的天分有多好,只希望今年秋日孫崢不要毀約,更希望孫崢能夠把小姑娘臉上的胎記給治好。
嘆了一口氣,岑薛青說道,“那醫書你再往後背兩頁,默一邊湯頭歌。”
林昭甜甜應了下來,和夫子道謝後收拾東西離開了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