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的河堤。
這一修就是幾十年,而且舊的河堤又有破損之處,許多地方要修補,這樣修修補補,銀子建安府拿了不少,鄖河縣還是半死不活的模樣,並不見好轉的跡象。
潘曾毅一聽到鄖河的訊息就頭疼,尤其是汛期,總覺得這是來和他討要銀子的。
現在的建安府知府潘大人看著林鶴的字,牙疼地開啟了對方的邸報。
潘曾毅入眼的就是決堤,石拱橋坍塌,他眼皮子重重一跳,連忙一目十行飛速往下看。
看到了後面並無人員傷亡,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等到看完了這邸報,他的頭一個感覺是,難怪是從翰林院出來,這一手字當真是漂亮,其次是真的沒有傷亡,林鶴也不要來要銀子的,周家把修河堤還有建橋的銀子給包圓了。
只是……林鶴寫得這一切也太巧了一些,簡直讓人不敢置信。
潘大人伸手撫須,結果因為走神一不小心拔了幾根鬍子,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衙門裡其他人在看到了這一幕,猜想是不是鄖河縣的縣令討要了天價的撥款銀子。
李典吏痛心疾首地說道:“潘大人,這次鄖河縣的王縣令……哦,現在是林鶴林縣令,來討要多少銀子?哎,這鄖河縣真是爛泥扶不上牆!”
吳典吏撫須搖頭晃腦,“既然是新上任,肯定是要大大要上一筆銀子的,這樣開了口子,以後才方便行事,潘大人,是不是林縣令讓您為難了?沒想到他看上去是個文弱的書生,,村裡損失了屋舍的人按手指印,若是情況不屬實,他們不會簽字還有按下指印的。這樣一番操作,就是為了證明邸報和實際情況沒有出入。鄖河縣這次決堤並沒有人員傷亡。”
決堤能有什麼不一樣的?眾人心中不由得奇怪,好奇潘大人手中的邸報,等到在場的典吏傳看了這封邸報,才明白潘大人為什麼說不同一般。
大半夜林鶴帶著人去了周家,審問了周家確定了周家掘河堤之事,旋即帶著眾人夜間趕路去桐花村。寅正下細雨的時候驅趕百姓出屋子,等到驅趕完畢,瀾江就決堤了,這還不算完,兩刻鐘內石拱橋坍塌,因為巨石落水,還讓決堤的口子變大了,多毀了幾家屋舍。
通篇看下來,典吏們腦子裡只浮現出一句話:居然還有這麼巧的事?
仔細想來,通篇是個巧字,卻和最開始林鶴執拗的堅持分不開。
夜觀星象要下雨,決堤的事根本沒有影子,大半夜地折騰這些事,這種事也就林鶴做的出來,換了在場的任何一個人,只怕都不會半夜裡折騰。
這一行為挺符合林鶴在他們心中的印象,林鶴在翰林院足有十幾年時間,太重的書生意氣,也就只有讀書讀多了有些傻氣的林鶴才做得出這樣的事。
不少人心中冒出了一句,“傻人有傻福”,又慶幸林鶴的傻氣,要不是他堅持要去桐花村,疏散了百姓,這決堤恐怕得死不少人。
潘曾毅在眾人傳看邸報的時候,捧著白瓷茶盞喝著茶,這春茶到了最後,茶葉尖有些老,以前的潘大人總覺得這時候的茶有些苦,不太好喝,今天喝茶總覺得口中含著蜜一樣,茶葉都帶著甜味,一丁點都不覺得苦,好喝的很。
也不怪潘曾毅如此樂呵,決堤塌陷了橋沒有死人這是第一件好事,第二件好事,應在鄖河縣修繕河堤的銀子上,既然周家給新建了石拱橋,還給修築那麼長一段的河堤,建安府就不用拿銀子了!
不說今年了,三年內不給鄖河縣撥款都可以,潘曾毅自然樂得口中還哼起了小調。
李典吏看出了潘大人的好心情,指著邸報笑著說道:“咱們建安府可以省不少錢了,這決堤了鄖河縣裡有個大戶給修繕河堤和拱橋呢。”
邸報之中也統計了桐花村各家的損失,這部分銀子周家負責,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