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天賦的人而言,」榮克斯在他耳邊緩緩說道,「心靈魔法一點也不枯燥。」
「哦,我真是謝謝你的開解了,」佈雷司悶悶地說,「我會讀心術的小姨。」
「你想要知道血脈是什麼,就必須知道魔法是什麼。」榮克斯說,「每個人的靈魂都獨一無二,但麻瓜的靈魂只能透過物質的軀體感知從而影響物質的世界,而我們卻能直接透過靈魂。」
「這是我們一年級學的魔法理論。」佈雷司翻了個白眼。
榮克斯全神貫注地盯著眼前的石碑,沒有看他,「當靈魂強大到一定程度,就能夠形成超越時間的力量改造與自身最密切的物質——軀體,當改造的強度突破原始的繁衍方式臨界點後,他們的後代將得以繼承這種力量,即為開創血脈。」
「所以血脈和天賦是一回事?」
「不是,」榮克斯說,「血脈取決於父母,天賦取決於意外。」
佈雷司撇了撇嘴,似乎在說這算什麼解釋。
「認清自己這件事遠比認清別人要困難得多,」榮克斯繼續說,「許多人終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真正喜歡與擅長的東西,屈從於本性和他人,我能看到他們的內心一片荒蕪。」
「可是還有開心啊,」佈雷司說得理直氣壯,「要那麼多成就做什麼,你看德拉科現在那冷冰冰的樣子,我都替他心累。」
「那是你還沒有認同你自己的價值。」榮克斯淡淡地瞥了他一眼,「你知道為什麼巫師沒有信仰麼?」
佈雷司眼神一動,但還是嘴硬道:「你們這種自戀的人說話方式都喜歡這麼天馬行空麼?」
「因為巫師信仰自己,」榮克斯指著展示櫃裡的羅塞塔石碑,「就像古埃及的法老封自己為神靈,就像古老的東方奉先祖上神壇,惟其如此才不容易被外界之物打倒——你那位同學對力量的領悟很透徹,靈魂和心靈在力量上的確是一碼事。」
「咦,」佈雷司訝然,「你和他很熟麼?夢裡他找你談這個?」
「等你按我教的把你腦海里的夢境歸置好,」榮克斯若無其事地說,「我再告訴你。」
「歸置夢境……歸置夢境……」佈雷司不滿地嘟囔著,「搞得像我們學校的老騙子一樣……」
「沒人能從占卜課堂上學會占卜,」榮克斯敲了敲他的腦袋,恢復了調笑的表情,「要不是你那青出於藍的『求偶』經歷,不然你以為我看得上你?」
「那我可求您了,小姨,為避免您在雕了一半之後才發現我是塊朽木,不如現在趕緊把我埋回土裡,」佈雷司抱起手臂瞪著展示櫃裡的羅塞塔石碑,「您和姨夫加把勁兒,大家不就皆大歡喜了麼?」
榮克斯清亮的眼眸閃了閃,摸了摸他的頭髮,一臉慈愛,「傻孩子,要是這麼簡單,我遠渡重洋來找你做什麼?」
「喂喂,你這是什麼詭異的眼神?」佈雷司一把拍開她的手,「你再動手動腳我小心放賽努啄你啊……」
「你以為血脈傳承這麼簡單?」榮克斯笑了笑,不知為何,佈雷司忽然察覺到了她話語裡的幾分苦澀,「不是所有家族都像馬爾福家那樣有一個強大的血脈源頭,還能透過血脈鍊金術持續鞏固每一代人的魔力,不用擔心出一個啞炮繼承人。
「而在那樣的手段幫助下,他們尚且謹慎地選擇了一脈單傳的繁衍方式,正是為了保證血脈源頭的力量不被分薄……何況榮克斯以不穩定為天性的心靈魔法?
「因此榮克斯放棄了直系血脈的傳承方式,改用更不穩定卻不依賴外力的『血脈甦醒』方式,哪怕沒有我引導你,你成年後多經歷點事,也會明白自己該怎麼做。」
「可是……」佈雷司難得地猶豫了,「我聽說你有個兒子……」
「他曾經有過修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