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德拉科率先開口。雖然不關心這個世界的聯絡,但他也不想增添什麼不必要的麻煩,何況要找到回去的辦法,至少得了解目前的處境。
「咳咳……」佈雷司清了清嗓子,板著臉說,「我替你請了半天假,再多的話你得自己去找斯拉格霍恩院長了。」
「斯拉格霍恩?」德拉科輕聲重複了一遍那個名字,微微點頭,「我明白了,謝謝。」
德拉科端坐在椅子裡,身姿挺拔而莊嚴,所以即便道謝的時候沒有目光接觸,佈雷司也能感受到那份鄭重。
但他仍不明白,剛才他那莫名其妙的笑意。
「怎麼,除了通知我請假,」德拉科似乎知道他在想什麼,語氣微妙地說道,「難道你還是來看我哭的?」
「我又不是沒看過——」
脫口而出的話令佈雷司懊惱地抓了抓腦袋,好不容易忍了大半月,怎麼偏偏今天就沒忍住?
「行了,別給我擺首席先生的譜。」
那一句話就夠德拉科猜出許多了。斯萊特林傳統,如果沒有學生會主席,就會在七年級選出一位作為學生領袖協助院長,在私底下會被大家稱為首席,享用湖底那間套房,以示區別和尊重。
如果伏地魔失敗了,斯萊特林必然需要一位不那麼「黑巫師」的首席。
「我的笑話又不光不是我一個人的。」德拉科漫不經心地說。
德拉科覺得頭又疼了,太陽穴一突一突地跳動,好像貝斯特在上面踩點。儘管靈魂不屬於這個世界,但身體裡還存有零星的記憶片段,他什麼也看不到,更抑制不住情感的自發流露。
佈雷司出神地打量了他一會兒,才猶豫著說道:「你最近小心點兒。」
「嗯?」
「有人要報復你,開學時他們似乎就串聯好了。大半個月過去,他們肯定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報復?」
這個新奇的詞逗樂了德拉科,佈雷司眉頭大皺,幾乎可以斷定他精神異常了:「你清醒點兒,德拉科,折磨人的花樣成千上萬,冷刀子抽人可比鑽心剜骨更難受。」
他對同學用過鑽心剜骨?
德拉科眨了眨眼睛,這個世界還有什麼驚喜是自己不知道的?
他拉起左袖,一道吐著蛇信的骷髏標記赫然在目,褪色的黑魔標記印在蒼白的面板上,醜陋至極。
果然,人就不該把自己想得太好了。
佈雷司在他沉思的時候離開了。
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德拉科都不會把他的疏遠放在心上,至於感激……那不就太見外了?
在對著空白的羊皮紙思索了一段時間後,德拉科無奈發現,除了待在霍格沃茨之外,自己別無選擇。
好吧,看在同一個名字的份上,他不能有意見。
德拉科起身,脫掉了外面這件皺巴巴的學院袍,極其自然地走向浴室——就算世界顛覆的大事,也不能阻止他先洗掉身上的酒味。
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在任何場合都是滴酒不沾的,那樣完全排斥酒精,也不知道是不是出於那一次的糟糕體驗。
溫暖的水流模糊了鏡子,德拉科又驚訝地發現,這具身體除了黑魔標記,竟然一道疤痕都沒有。
乾淨得令人嫉妒。
找出睡袍換上時,他意外在櫃子裡翻出了一個奇怪的盒子。
還是個密碼盒。
但德拉科可不管這麼多,他將這隻水杯大小的盒子拎到起居室,毫無尊重隱私的意思,簡單粗暴地用了個置換咒,盒子裡的東西就自動送到了外面。
「這是……」
幾隻棕黃色藥劑瓶擺在茶几上,德拉科拿起一隻仔細端詳,認出了裡面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