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平衡腐蝕性和魔力傳導,鍊金器皿多由秘銀打造,格蘭傑小姐應該不陌生才對。」德拉科洞悉了她的疑惑,隨口解釋道。
他又嗅了嗅手中的雪茄,在轉身時將它信手一拋,邁步朝二樓走去。
古銅色的雪茄飛進壁爐立刻冒出了濃煙,羅恩嫌棄地捏著鼻子嘟噥道:「見鬼的……他幾個意思啊?」
「讓我們不要亂動。」赫敏白了他一眼,氣沖沖地壁爐前的椅子裡一坐,翻出了她的珍珠小包。
「啊?」湊到桌前的羅恩左看看右瞅瞅,滿臉的不服氣。
「這是鄧布利多的遺物,」赫敏拖動椅子拿背對著他,這屋子裡一共留了五把椅子,都圍在壁爐前,「而且很貴,我們賠不起。」
羅恩對著窗戶做了個鬼臉,見窗戶上掛的簾子也沒了,心想沒準馬爾福是防賊似的在防著他們,「難道我們就在這裡傻傻地等哈利?」
「是你一個人在這裡傻傻的等哈利。」赫敏已經對著火光,重新開始讀那本《詩翁彼豆故事集》。
羅恩無語地撇了撇嘴,乾脆腆著臉坐到她身邊,撐著下巴盯著她看。
很快木屋裡就只剩爐火的嗶剝聲了。
門外的夜色越發深沉了,羅恩腦袋對著爐火一點一點的,一副隨時要栽進去的樣子。
赫敏偷偷從書頁中抬起頭來,羅恩整個人籠罩在溫暖的火光裡,她不禁回想起過去每一個在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通宵達旦的夜晚,常常是這樣伴著他無意識的夢話結束一天的閱讀……其實她早就不生羅恩的氣了,只是對他的遲鈍感到無可奈何。
他們都很累了,住在比爾的房子裡比露宿野外更令他們精神疲憊,每天看他為古靈閣計劃殫精竭慮,他們卻一點忙也幫不上,那種無力感和負罪感幾乎要壓垮他們。
他們怕牽連比爾,怕拿不到魂器,怕金妮出事,怕珀西暴露……無窮無盡的憂慮讓她連著好幾晚碰見夜不能寐的哈利對著落地窗出神,她不敢說理解哈利,卻也會暗地裡埋怨鄧布利多給了他太多壓力和少得可憐的關心,她好希望哈利能夠學學羅恩的闊達。
唉,她暗自嘆了口氣,想起了圖書館裡那群拉文克勞討論的悄悄話:當一個人總在你面前表現出恰到好處的愚蠢……
啪——
一記幻影顯形的響動在幽寂的夜裡格外突兀,羅恩一下子蹦了起來,「誰——哈利——哈利!」
一隻毛茸茸的腦袋突然從門口伸進來:「抱歉,我是不是……走錯門啦?」
被這張陌生的臉一激,羅恩迅速清醒過來,赫敏也立刻抽出魔杖指向來人。
「呃……」來人羞赧地吱唔著,警惕地、卻又眼含希冀地開口,「請問……」
「——你就是這樣給我餵貓的?」德拉科身影出現在樓梯轉角,冷淡的語氣流露出不可一世的傲慢,落在他們耳朵裡竟然該死的親切。
「夜半三更,鳩佔鵲巢,反客為主,坐享其成……讓我想想,還有什麼?」他步履矯捷地踩著木階下樓,挺括的襯衫和熨帖的風衣儼然剛走下時尚秀場的模特,如果不是那頭淡金色的短髮還浸潤著水氣,赫敏幾乎要懷疑他是不是剛參加完食死徒的聚會回來。
「啊呀,德拉科——」
「不然你自己坦白,維克多?」德拉科隔著長桌,似笑非笑望著他。
維克多張開手臂的動作一頓,困惑地抓了抓頭髮,像只滑稽的大猩猩,「喂喂,我可沒招你吧,大哥,你沖我——」他皺了皺鼻子,身子貓向壁爐的方向吸了吸,「我去——你拿我的寶貝燻屋子!」
他誇張地瞪著眼睛,齜牙咧嘴的模樣唬得兩位格蘭芬多一愣一愣的。
「這莫不是個傻子吧?」羅恩用眼神詢問赫敏。
赫敏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