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冥神祭典』?」
「誒,你知道?」
「格林德沃可真有意思,」德拉科笑了笑,「他居然想死兩次。」
「那我可就沒話說了,」菲尼亞斯捻著鬍子說,「強大的巫師靈魂超越軀體太多了,我們也就只有羨慕的份。」
「他故意在紐蒙嘉德留下一具軀殼,總不是為了誤導黑魔王的吧?」
菲尼亞特傲慢地哼了一聲,賭氣地把頭撇向一邊,引得其他肖像的發出了陣陣低笑。
德拉科踏進壁爐,眼前景象一花,就置身於馬爾福莊園恢弘空曠的客廳了。
一旁貝拉特里克斯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他,「你可真是悠閒啊,德拉科。」
「他們在哪?」
「你在命令我?」
德拉科不予理會,他的目光越過長桌,在正門口黑漆漆的燈架底下準確地揪出了蟲尾巴的身影,「他們在哪,蟲尾巴?」
蟲尾巴頂著貝拉特里克斯兇狠的眼神,硬著頭皮說道:「在……他們……在小廳……」
貝拉特里克斯不屑地噴出了鼻音,蠢貨果然是蠢貨,連話都說不清楚,這座宅邸裡大大小小廳堂數十間,等她的好侄兒找過去,屍體都涼透了。
但德拉科顯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他轉身朝側門走去。
貝拉特里克斯身影一閃,攔在了德拉科面前前。
這是挑釁,德拉科眯起了眼睛,還有什麼比堂而皇之地在這座莊園的未來主人面前顯弄連他都不能施放的空間魔法更能挑動他憤怒的?
「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我的好侄子,」女巫黑色的眼珠裡光芒閃爍,語氣虛偽的叫人作嘔,「你不該出現在這兒,死了一個愚蠢的廢物而已,不值得我們的『馬爾福大人』關注。」
「您這套欲擒故縱的把戲可不怎麼樣,我親愛的貝拉姨媽。」
貝拉特里克斯眉梢微挑,她上下打量了德拉科幾秒,側身一讓,做了個「有請」的動作。
德拉科看了她一眼,冷漠地同她擦肩而過。
莊園淪陷得更深了,這種程度的侵蝕,絕對不是一兩年的光景能夠辦到的,即便那個人是伏地魔——只有一個可能,早在十幾年前,伏地魔剛剛確立權威的時候,父親出於「忠誠」而交出了莊園的許可權。
德拉科眼神變幻,莊園強大的防護魔法會定期清理其內部滋生的不穩定因素,將其轉移到最容易剝離的部分——家養小精靈——所以才會有多比的背叛。
他不知道自家莊園的防護咒還能支撐多久,莊園的意志近來也變得晦澀了許多,像是被日趨強大的黑魔法磁場感染了。
魔法之於存在的改變遠比巫師理解的要深刻得多,黑魔王能夠在千年之後重現上古巫師的力量,那麼那些悲觀學派關於「魔法死了」的觀念就不合時宜了。
德拉科緩步穿過空蕩蕩的掛畫迴廊,步履輕巧,神色如常,彷彿他只是回來觀光的。
宅邸一樓分佈了最多的客廳,伏地魔入駐後,它們基本都被用作臨時關押俘虜或者堆放留給納吉尼的「點心」,很久都沒小精靈打掃過了。
但是有些位置偏遠的小客廳沒人動過,而其中有一間最靠近魔藥室。
剛望見前方敞開的大門,他就聽到了一陣壓抑的嗚咽,他從未聽過高爾的哭聲,他曾以為他的這兩位跟班能永遠都會沒心沒肺的跟在他身後,捧著食物沖他傻笑。
但卻是自己先甩開了他們。
德拉科沒有任何遲疑地邁步進去,見到他來,盧修斯詫異地揚起了眉毛。
斯內普也投來了意味不明的眼神。
空氣裡濃烈的草藥味中混雜著一言難盡的焦臭,高爾趴在一具包裹成木乃伊的屍體上抽抽嗒嗒地哭著,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