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這麼清楚?」
「我家曾經是校董之一。」
「呃,好吧……」佈雷司掩飾性的咳嗽了一聲,淹沒在了公共休息室的嘈雜聲中,「不好意思……」
「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德拉科無所謂地說,「權勢只會追逐能夠駕馭它的人。」
「喲,」佈雷司嘖嘆了一聲,「讀書多的人就是不一樣,你這兩個月看過的書比你過去四年看的加起來還要多,你能記住嗎?」
「看書又不是背書,」德拉科反唇相譏,「難不成你談戀愛是為了結婚?」
「這是什麼見鬼的比喻?完了,你沒救了,」佈雷司故作感嘆,「我還以為魁地奇之後你能稍微開朗點呢……」
「不牢費心,我現在就挺好。」德拉科說。
進入十二月,幾乎每天都在下雪,城堡裡到處是白皚皚的積雪和濕漉漉的融雪,而他們的作業也像雪花般堆積成山。
隨著聖誕節的臨近,索莉婭為了聖誕節前日漸繁忙的級長工作找了德拉科幾次,才說動了他不情不願地去城堡裝飾。
「我覺得斯內普教授說得很對,」德拉科揮舞著魔杖,變出銀綠色的彩帶懸掛在走廊的牆壁上,對一起值班的潘西說,「聰明人總能提前想好託詞——我真應當多想幾個藉口。」
「你有這麼討厭聖誕節嗎,」潘西笑著說,「以至於氣到罵自己是個蠢貨?」
「哦,那是你聽錯了。」德拉科生硬地扭轉了話題,「我先去裝飾禮堂了。」
「竟然還不好意思了……」潘西撇了撇嘴。
在大雪紛飛的週六上午,霍格沃茨禮堂內空蕩蕩的,德拉科盯著斯萊特林長桌後的石牆,陷入了沉思。
他對即將到來的聖誕節的確不怎麼高興,即便佩洛依舊隔三差五給他帶來信件和點心,但都是納西莎寄的,盧修斯一直沒有理他。
他也不想退讓,所以已經申請留校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為什麼他那精明幹練的父母,從來不肯認真聽一聽他的意願呢?
德拉科舉起魔杖,至少眼前這堵牆,他能夠按照自己的意願來裝飾。
他的魔杖似乎變成了一支隨心所欲的噴漆槍,裡面儲存著無窮無盡的顏料,活潑的顏料在牆上遊走著,塗抹出一幅五顏六色的抽象畫。
一道漆黑的影子在禮堂側門處出現,翻滾的黑袍劈開禮堂冰冷的空氣,卻帶著更加森冷的寒意,站到了德拉科身後。
「教授?」他仍然仰著頭,全神貫注地往牆上噴塗顏料。
「你聖誕節為什麼不回家?」斯內普問。
「您原先可不會關心學生們的家務事,教授。」
「畢竟我不能白拿你們家的『兩份工資』。」斯內普譏諷道。
「抱歉,我那天不是故意的,」德拉科聲音帶了點兒歉意,「還請您別放在心上。」
斯內普沉默了兩秒,忽然沒頭沒尾地說了一句:「你不覺得自己的進度太快了嗎?」
德拉科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麼,他往後退了一步,和斯內普肩並肩的站著,眼神卻沒有離開牆壁。
「沒您說得那麼快。雖然畫得不算糟糕,」德拉科說,「但遠遠稱不上是得心應手。」
「沒人需要你會畫畫,以你的年紀,沒有必要的感情經歷,只會畫的不倫不類。」
「那也該由我說了算。」德拉科回敬道。
整面牆已經被塗料填滿了,他放下魔杖揉了揉手腕,而五顏六色的魔法塗料依然不安分地在牆面上遊走著。
「納西莎會非常失望的。」斯內普沒有放棄勸說。
德拉科一時沒有說話,彷彿被那些顏料消耗掉了全部的注意力。
「聖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