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鶴臉上看,看他幾乎從未流露出來過的深情與溫柔。
這是沈離第一次看見這樣的陸長鶴。
他說:“那隻能我勉強要你了。”
“……”
就那一眼,沈離好像陷在那句話裡了,半天挪不開目光,儘管她深知那話不是對她說的,但她的處境,她的人生,真的很需要這樣一句話。
共享也好,偷偷蹭一下也夠了。
“那麼出神幹什麼?”陸長鶴不知道什麼時候對上了她的眼神,見她完全不在狀態,“我知道我很帥。”
“……”
陸長鶴很懂怎麼打破幻想。
“行了,搞快點,”陸長鶴終於捨得兩隻手從小貓身上抽離,去拿袋子裡的藥。
挑了瓶碘伏,粗略地用棉籤沾上兩下,朝沈離伸了過去。
沈離以為他是遞過來的,於是很自然地伸手去接,措不及防被他反抓住了手腕,強制攤開掌心。
冰涼的藥液沒有任何技巧地塗抹在她掌心,偶爾會因為他控制不好力道的瞬間疼得想抽回手,奈何他強勢得要命,給不了她一點動彈的機會。
恰好此時,陸長鶴兜裡的電話跟救命符般打了過來,他終於肯放過自己的技術也放過了沈離的手,把藥跟袋子一併遞給沈離:“自己隨便抹點吧,袋子裡還有創可貼和別的什麼亂七八糟的藥,你看著用。”
說完才去抽出手機,一看是視訊通話,來電人還是柳雁,他恨不得兩眼一閉暈死過去。
任由它響了一會兒,意志還是堅強地戰勝了意識,陸長鶴才大著膽子接起影片。
“陸長鶴,你怎麼回事啊,幾點了怎麼還沒到,一會兒宴會都散了。”意料之中的問責。
陸長鶴還注意到了柳雁身後的背景,是臨時去的洗手間,恐怕是找個沒人的地方發揮一下嗓子。
他謹慎回答,生怕踩到雷點,他媽平生最討厭的當屬不守時榜上有一席之地,“路上出了點意外。”
“你能有什麼意外?”柳雁滿臉不信,講他看了個自信,瞳孔忽地驟縮,似是注意到什麼不得了的東西,“等會兒,你鎖骨那是什麼東西?”
陸長鶴:“……”
沈離:“……”
兩人都神一般地沉默了。
陸長鶴語塞哽住,真沒想到什麼很好的說辭,沈離更是不知所措,抹藥的手頓在半空,尷尬之色顯露出來。
“咬痕?!”柳雁先爆了脾氣,“陸長鶴你膽子真大啊,不學無術就算了,你還花天酒地找女人?!你屁大點年齡什麼都敢幹啊!”
“是我。”
聲音的淡然中又有股強作鎮定的感覺,沈離突然湊到鏡頭前,把陸長鶴都驚得往旁邊偏了偏。
她只露了半邊臉,耳根出有很明顯的紅,估計內心建設做了不少,分明臉皮薄的很,卻還是毅然決然湊過來,只是不想因為自己害得他被誤會。
硬著頭皮說:“我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