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地沉下雙眉,通道不過一米餘寬,他們從裡面經過即使看不見也不該忽略了一個活人的氣息,即使他察覺不到,餘叢一的狗鼻子也該能嗅到。或者是他對食人鬼還是瞭解得太少,想到食人鬼的能力他不自覺一陣戰慄。
“李教授,我還以為你怕了,不敢來了!”餘叢一完全地變回了徵哥的流氓樣,一腳著旁邊的棺材沿支起他的長腿,一手熟練地玩著手裡的匕首,咧開的嘴要是換成一排鋸齒牙就是活脫脫的惡魔樣,連裝都不用畫。
“小子,是我以為你們不敢來了,正好都到齊了。”
餘叢一注意到李學璋手臂上綁著繃帶,顯然是被賀江刺傷的地方還沒好,心想食人鬼也不是無敵的,於是唇角上揚,眉角卻往下沉地勾了一個‘老子會怕你’的反問表情,然後說:“賀江在哪兒?”
“死了。”
李學璋淡漠的兩個字落地,餘叢一已經擰起手裡的匕首朝他衝過去。
“小余,等等!”鄭峪翔當即拉住了餘叢一,“他騙你的。”
“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看到賀江了。”
鄭峪翔的話剛說完,通道轉角的櫃子突然櫃門爆開,一個人影閃出來以迅雷之速朝李學璋撲去,動作快得幾乎可以趕上李學璋。最後李學璋避開,那人影停下來餘叢一才看清,果然是賀江。
“翔子!”
餘叢一揹著鄭峪翔嚎了一嗓子,人已經衝上去與賀江會師,合力朝李學璋攻擊。而鄭峪翔轉身拿槍對準他們進來的通道某處開了一槍,通道里應聲竄起幾星火光,接著一張符紙燃起來。
不等符紙燃盡,一股濃濃的黑氣就爭先恐後地湧進來,頓時在詭異的地下室裡四處亂躥,躥出百鬼同哭般的淒厲。
鄭峪翔囑咐黃小仙,“別把那袋黃豆弄丟了。”
作者有話要說: 只是修了下用詞~
食人鬼
地下室裡眨眼間就被無窮無盡般的黑氣襲捲, 陰氣怨氣鬼氣,或許還有鄭峪翔沒察覺到的氣交織在一起,活生生地讓他見識了一下什麼叫如墜地獄。這程度已經遠遠地超過了利用的級別, 至少是遠遠超過了他的級別,以他目前還稱不上嫻熟的業務能力來說看不出問題在哪裡。
可能是本來這裡就地處極陰之地?或者有什麼別的玄機他沒有察覺?也許是李學璋藏了這一屋子本來就積陰滯陽的明器如紅燈區的站街女勾引著外來的陰氣, 再兩廂反應將之聚集到一起,瞬間陰盛陽衰到了極致。苦了他這種招陰的體質提前享受了一回當鬼的感受, 倒在地上就差噎了最後一口生氣。
當然不只是鄭峪翔, 頃刻之間幾乎剛剛還直立的活物都各有姿勢地倒在地上,全身纏著黑氣無孔不入地往身體裡扎。而餘叢一就是其中的異類,他毫不受影響地走在堪比黃泉的地下室裡,黑氣自覺在他身週一尺之外不再靠近,拽得他彷彿瞬間長高了兩米,不得不俯視眾生。
李學璋果然如鄭峪翔所說被黑色纏身倒下去, 動作遲緩得像16倍慢放, 最終完全地停滯下來。餘叢一的腳步停在他身上, 隨手地拋著手裡的匕首,眼見著刀刃飛起差點要落下時又被接住。
“李教授, 你有再強的自愈能力, 我刀不拔|出來血也止不住吧?”餘叢一手裡的匕首和聲音同時落下, 匕首直直地插|進了李學璋搭在地上的手掌,李學璋吃痛得抽了下嘴角,但這個動作都被放慢了兩拍。
他慢條斯理地繞到李學璋的另一隻手邊,用鞋底替他擺出一個耶穌受審的姿勢, 又抽出一把匕首釘住他的另一隻手,然後問:“你會失血而亡嗎?”
李學璋緊閉著唇不開口,像是連說話都辦不到般,著實地滿足餘叢一報上回慘敗之仇的心情,立即回頭要向功臣報喜,“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