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凌晨2點,如此一說幾人都恍然察覺了睏意,於是隨著餘忠走出了前廳。
餘叢一打著哈欠非常自覺地往他醒來的小樓走去,走到半路往旁一瞅發現鄭峪翔居然沒有跟著他來,回過頭那人已經和李泉一起跟著餘忠走了另一個方向。他也沒多想,調頭幾步奔過去拉住鄭峪翔對餘忠說:“他跟我睡,你帶李泉去吧。”
餘忠並沒有露出別樣的表情,只說:“這恐怕失禮。”
“失什麼禮!他沒長毛的時候就跟我一起睡了。”餘叢一不覺得他的決定有什麼問題,久別重逢的兄弟睡在一起敘敘舊不是人之常情嘛!
鄭峪翔客隨主便地沒什麼意見,然後餘叢一不管餘忠同不同意就勾著人的脖子把人領走了,餘下李泉替那倆人擔心被餘忠看出來什麼,好在餘忠什麼反應也沒有,轉身如常地對他說,“李爺,這邊請。”
又到了那棟小樓下的院子,小樓的位置在宅子氣運走向的和終點,餘叢一和鄭峪翔一前一後地停在樓梯前,不過眨眼的工夫院子裡又如趕集般冒出來喧鬧的一群,餘叢一不耐煩地喝了一句,“滾!”
那一群果然立即滾了,然後他炫耀地拍了拍鄭峪翔的肩膀說:“別怕,有你餘哥在!”
鄭峪翔實際上已經不覺得有什麼可怕了,他還仔細地盯了剛才冒出來的那群‘鬼’一會兒,總有種特別怪異的感覺,或者說這整個宅子他都覺得很怪異,可是又說不上來怪異在哪兒。抬眼對上餘叢一的視線,他忽地咧起嘴角說:“怕什麼?怕我趁你睡覺怎麼你?別怕,我比你溫柔多了!”
這不對點的對話讓餘叢一肩頭一沉,心卻提了起來,他絕對沒有想任何見色的事情,只是單純地想跟兄弟敘舊,畢竟從他們重逢到現在都沒機會好好說過話。他一邊想這滿腦子淫|亂思想的人到底還是不是他家翔子,一邊想他豁出去的事業難道要在今晚繼續?
鄭峪翔卻似是而非揚著他標準的勾人微笑踏上了樓梯,根本不理他地自己上樓,進門。他高舉心裡誰怕誰的大旗,踢踢踏踏地追了上去。
小樓不只是建的位置講究,屋內的分佈也十分講究,餘叢一剛醒時只顧著怎麼離開,沒有仔細注意房間裡有些什麼,此刻再看發現其實除了整體風格外,其它的都還挺現代的。比如房間裡有電話機,旁邊的鬥櫃上還有一個平板電腦,他拿起來一看居然還連著wifi,左側的茶室裡燒水的也是電爐,甚至還有一個全現代的浴室,足夠塞得進三個他的按摩浴缸比他以前用的看起來還要高檔。可讓他意外的是他覺得最應該是現代的那隻八角燈籠,居然真點的是油燈,簡直是不怕麻煩。
“還是明天再說吧,翔子,你先去洗澡!”餘叢一把鄭峪翔的武器庫扔在地毯上,仰躺在冰冷的紅木椅上打哈欠。
鄭峪翔站在茶室的隔斷架前,盯著架子上的擺件不慌不忙地回,“你先去,我等會兒。”餘叢一見他看得入神,好奇地問,“看出什麼了?”
“嗯,這隻琺琅彩瓷瓶要是真品,價值至少要一千萬以上。”鄭峪翔一手掐著嘴角望著那隻瓷瓶,表情深沉卻掩不住眼裡的精光。餘叢一一看就明白那是他二弟見了錢時的表情,呵呵笑起來,一邊脫上衣,一邊回,“那我算不算是白撿便宜了?”
根本不懂古董價值的餘老爺一路走一路脫地進了浴室,最後舒服地躺進了浴缸,閉著眼回憶起這兩天的事,他此刻仍有種做夢般的不真實。想他本該摔碎在地上,終此一生,可現在卻好好地躺在浴缸裡,雖然一開始他憤怒,可冷靜下來他還是慶幸自己活著。他並不想死,雖然他從來都不怕死,可誰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死得窩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