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對方不是好說話的。
厲彥行的確是來試探的,他好奇得很,看他們的樣子,應該是差點崩了,又沒完全崩。
誰還沒有個八卦的時候呢,更何況是青黎的八卦,看這樣子薛雲澄應該成自己的隊友了。
“現在放棄興許痛苦還少一些。”厲彥行悠哉地說著。
薛雲澄斜睨他一眼,“比如你?”
厲彥行:“……”
他輕笑著點頭,“對,比如我。”
薛雲澄見狀也不再針對他,鬱悶地抽出一根菸吊在嘴裡,火焰在煙下亮起,他瞥了厲彥行伸過來的手一眼。
一根菸,一個點菸的動作,兩個人的距離就不那麼遙遠了。
“我在想,如果剛剛我清楚地表達了我的心意,她會怎麼樣。”薛雲澄吐出一口煙霧。
厲彥行叼著煙仰頭,“反正我是表達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現在唯一剩下的,就應該就是曾經境外救援的戰友情誼吧,哦,還有他奉命保護她的情誼。
事實上,如果他不爭取,保護她的工作也落不到他身上。
薛雲澄歪頭看他,“既然沒希望了,你天天這麼看著心裡不難受嗎?”
厲彥行呵呵一笑,磕了磕菸灰,“我要說能天天看到她就挺開心的,你肯定不信。”
薛雲澄不語。
他信,因為他也是如此。
難受著,但也開心著。
“我們這種工作,註定不能走在陽光下,我又給不了青黎一個未來,何苦為難自己,又何苦讓她為難。”
這話當然是安慰自己的,換句話說,如果青黎對他有意,豁出去他也不會放手的。
他眯眼看向薛雲澄,“怎麼,後悔剛才沒說實話了?”
薛雲澄垂首,“沒後悔。”
他現在反而有點慶幸,如果說了,現在不知道會是什麼局面。
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青黎反應過來,恐怕會開始躲著他。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可以隨時隨地甚至毫無理由地出現在她身邊。
就像賀江嶼,挖苦心思找理由才有見面的機會。
想到這裡,他又有些奇妙的優越感。
厲彥行長舒出口氣,“聽我一句,那女人聰明著呢,她若是對你有情,你就是千方百計隱瞞,她也能發覺。”
薛雲澄苦笑起來。
他知道,他很清楚。
青黎對他無感,所以他不直白,她就察覺不到,因為她無意。
而就在今天,就在剛剛,他親口確認了另外一層關係。
以後,恐怕青黎都只會將他當做兄長了。
事實上,這本也是他無意中引導的,害怕失去,才會格外謹慎。
“話說回來,倒是賀江嶼這狗東西,明明得到了卻不懂得珍惜。”厲彥行語氣中不知道是該羨慕還是該惱火。
唯一動過心的女人,且得不到的女人,先是被人一紙婚約繫結,隨後棄之敝履。
哦,青黎棄之敝履。
想到這裡,心裡又痛快一些。
那狗東西就不配得到她。
薛雲澄沒有說話,他以為賀江嶼會徹底把自己作死,可前段時間像是忽然覺醒了一般。
不論是做事還是說話,都和以前同青黎相處時大相徑庭。
將青黎的防線一層層剝落。
這麼下去,青黎是否會回心轉意真的不好說。
甚至於,他們今晚還約了吃火鍋,因為一些事情改在了明天。
別問他怎麼知道的。
賀江嶼那種人,居然會和人吃火鍋!
兩個男人相顧無言,看著緊閉紅漆大門怔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