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離開之後，周若瑄嘟著嘴坐下來，“青黎哪哪都好，就是情商有些低，這樣在職場容易吃虧的。”
賀江嶼優雅地擦下嘴，讓服務員記賬，起身說道：“一會自己回去吧，我還有事。”
周若瑄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安靜地坐在原地沒有動彈。
……
青黎到了華研所，薛教授剛剛完成一個階段的分析，坐在休息室喝著咖啡，見她到來，起身給他接了一杯，放了半袋奶，沒有加糖。
這是青黎的習慣。
這邊的奶都是小袋裝的牛奶，不是小盒的奶精。
青黎坐在他身邊，頗有些不好意思，“遇到我這樣的搭檔真是難為你了。”
她決定短時間內投入到工作中，不去想那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了。
總是讓薛教授一個人工作，太累人了。
薛雲澄清潤的眉眼露出一抹笑意，“怎麼忽然變得善解人意了。”
“這怎麼叫善解人意，這叫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沒關係，直到周若瑄的歸來給你帶來一些困擾，工作上我能多一些進展，你就少一些壓力，所裡也不會太難為你。”
青黎更感慚愧，但有一說一，“我和你的表妹，可能合不來。”
在她的注視之下，薛雲澄不以為然，“你不必擔心給我帶來麻煩，她是她，我是我。”
青黎悄然鬆了口氣。
她是真的擔心因此而讓薛雲澄為難。
薛雲澄湛黑的眸子裡都是她的影子，“如果讓我感到為難，你會和她好好相處嗎？”
青黎抬眸和他的視線對上，沉默一會，微微搖頭。
本以為薛雲澄會生氣，誰知他輕笑一聲，“這就對了，沒有人可以讓你為了誰而委屈自己。”
青黎定定地看著他。
這是第一個和她說這句話的人。
他是真的站在了自己的角度去思考問題，他在為自己而考慮。
青黎一身的疲憊在這一刻尋到港灣，她輕輕用額頭抵住薛雲澄的胳膊。
“借我用一下。”
二人就這麼安靜地坐在那裡，誰也沒有說話。
閉目的這段時間，青黎放空自己，什麼都沒有想。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大腦一片清明，整個人都輕鬆了許多。
意識到什麼，薛雲澄側首垂眸，便對上那雙清澈如潭的眸子，那裡邊柔軟的水光像是溫柔鄉一般，將他拉扯進去，難以脫身。
目光在空中交匯，瞬息二人便各自移開視線。
青黎直起身子，輕輕將耳邊的髮絲撩到耳後，“謝謝。”
輕聲的呢喃並未讓薛雲澄高興，他輕輕在青黎的眉心彈了一下。
“以後不許和我說謝謝。”
青黎微笑頷首。
薛雲澄的電話響起，拿起一看，是周若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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