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開啟,一雙憔悴的臉露出來,雙眼紅腫如同兩顆大核桃。
牟程英本以為青黎會進去安慰她,誰想到青黎淡淡地說道:“給你十分鐘收拾一下,我在樓下等你。”
說著,她拉著牟程英就下了樓。
牟程英一步三回頭,“姜教授,這能行嗎?”
“交給我吧,一會你先離開,阿姨們也都不要在大廳。”
不到十分鐘,樓上傳來腳步聲,牟程英見女兒真的出來了,連忙拿著包向外走去。
腳步聲在一樓消失,青黎頭也不回地說道:“過來坐吧。”
鄒筱嵐如同霜打的茄子坐在青黎對面的沙發上,臉洗過了,但是眼睛依然腫著,看來沒少哭。
她從來沒受過這種委屈,以前和薛允禾鬥爭雖然處於下風,但是從未被當眾羞辱,她的畫作被貶低到泥土中,讓她自尊心受到極大損害。
“這就受不住了?”青黎品了香茗。
鄒筱嵐不說話,小臉垮著。
這誰受得住!
“為什麼難過呢,因為你心裡清楚得很,夏瑾萱指出來的那幾個地方,就是你的問題所在。”
鄒筱嵐扁嘴,眼淚又在腫大的眼眶中打轉。
師父都不安慰她,還跑過來扎她。
師父太討厭了!
“你或許覺得‘世間’這個主題和你們的年紀不符,不應該出現在總決賽當中對嗎,可這個主題恰恰可以很好地表現出每個時代不同的人的心境,它不一定是深沉悠遠的,它也可以是世間百態,也可以是輕鬆活潑,甚至一隻貓蜷窩在廣場咖啡店的椅子上,都可以是世間!”
鄒筱嵐愣愣地看著青黎。
“我現在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給我重畫一幅‘世間’,能做到嗎?”
鄒筱嵐哭喪著臉,她還沒緩過來呢,師父就讓她畫畫,有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