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看了個正著。
心虛的神態一閃而過,隨後夏瑾萱說道:“我拍什麼了,你在胡說什麼,你在轉移大家注意力嗎?”
不管她說的真假,靳家家屬現在沒精力想其他的,賀江嶼搞出來的陣仗,一個是讓他們緊張,另外一個讓他們感到屈辱。
好似被藐視了一般。
明明是過錯方,卻如此囂張,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裡,也難怪會氣得靳老昏厥。
青黎的話和夏瑾萱的心虛並未讓氣氛有所改變。
一聲輕咳傳來,“這是怎麼回事。”
隨著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緊張的氣氛忽然土崩瓦解。
靳家家屬齊齊讓開一條路,從後邊走出一個老人,正是朱江浩。
看到朱江浩,夏瑾萱下意識蹙眉。
他來這裡幹什麼!
靳老的小兒子如今也五十歲了,看著朱江浩深山鞠躬,“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朱江浩掃了他一眼,隨後將目光落在青黎身上,見她神色如常,只是眸色染著寒霜,就知道靳老頭的家屬們沒少說難聽的話。
夏瑾萱攥緊手機,已經準備在朱江浩幫姜青黎說話的時候,說出他們關係很好的話來了,果然朱江浩問起事情始末。
他指了指青黎,說道:“你先說。”
青黎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在聽到她二十分鐘贏了靳老的時候,靳家家屬都笑了。
原來這女的是個神經病。
沒人信她的話,就是朱江浩這位圍棋國手都沒辦法保證二十分鐘贏靳老,她一個毛都沒長齊的丫頭居然敢這麼說。
她不僅是神經病,還是失心瘋。
青黎不理會他們的嘲諷和譏笑,既然朱老來了,那麼現在主持公道的就是朱老。
“若是不信,我可以再同那位老先生比一次。”
能贏一次,就能贏第二次。
這話是說給朱江浩聽的,不是說給家屬。
朱江浩深深地看她一眼。
接觸時間雖然不長,但他知道青黎是個什麼性子,她一身本事隨便撿出來一個都能成為矚目,卻是個行事作風低調的人。
看得出,她喜歡清淨。
這樣的人你說她去挑釁誰她是不信的,這樣的人你說她說大話,他也是不信的。
“你當真二十分鐘贏了老靳?”朱江浩並非不信,只是確認一下這個時間。
因為他是做不到在這個時間內贏他的。
如果小友可以,那是否說明小友棋高一籌?
青黎頷首,“他和您不同,靳老下棋已經形成思維定式,摸透他的規律,很容易贏得。”
她知道朱老問她是什麼意思,她對朱老的確拿出了真本事,卻一次也沒贏過。
她說得一本正經,卻讓靳家家屬愈發感覺她有毛病,還是大病。
“信口雌黃的小兒,你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麼人嗎?你知道里邊躺著的又是什麼人嗎?”
“仗著自己有點微末本事,居然在這裡大言不慚!”
青黎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井底之蛙。”
那人氣得臉色鐵青,“你……”
他差點又上前抓青黎,被朱江浩攔下,不滿地瞪了他一眼,才讓幾個家屬消停下來。
“你家老頭子怎麼樣了?”朱江浩嘴裡問著,轉身向著病房走去。
“身體沒什麼大礙,就是醒了以後死活都不說話。”
誰和他說話都不吭聲,就那麼雙眼無神地發呆。
像是丟了魂一般。
他們甚至想過,這個叫姜青黎的女人該不是會邪術吧,怎麼會讓身體健康精神矍鑠的老人家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