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雲澄將車停在路邊,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腦子卻沒有絲毫停歇。
他沒辦法一直陪伴在青黎左右,他有很多事情要做。
這個社會使然,他若想作為她的後盾,需要強大的力量,身份實力財力缺一不可,他為此而努力著。
雖然厲彥行隱在她身周,但是卻防範不了這種陰私伎倆。
青黎知道薛雲澄說的沒錯,她也想到這一點了,如今不知道是醫療團隊中的某人,還是周若瑄那邊,她都需要進行防範。
在沒有找到蛛絲馬跡之前,青黎就是孤身奮戰。
這幾日會診的頻率增加起來,因為李文舒的情況開始反覆,時好時壞。
那個人果然又下手了。
張巧最近非常不滿意姜青黎,病人情況很不好,她卻時常缺席會診,要不就是到一半突然離開,一點都沒將各個科室的前輩放在眼裡。
不僅是她,其他幾個科室的醫生們對她也不滿。
就沒見過這麼散漫的年輕人。
如今不管是醫療團隊還是各科室的人,見面都不同她打招呼,連面子事都省了。
青黎的事情很快傳遍整個醫院。
“她就是姜青黎吧,之前不是說挺厲害的嗎,怎麼現在變成這樣了?”
“之前厲害不厲害不知道,就知道這人徒有虛名。”
“如果一個人說她不好,可能是那個人的問題,但參與會診的醫生都認為她不好,只能是她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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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瓶一個,徒有其表,這是被人捧上去的,本來這個年紀就不可能有什麼真才實學,出一個薛雲澄已經是逆天了,不可能同一代出這麼多逆天的人才。”
食堂就這麼大,青黎在不遠處將對話聽得清楚,這些人對她的鄙夷不屑一點都不掩飾。
之前她的傳聞有多正面,現在反彈的就有多厲害。
雖然,這些人說得有些道理,從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她可不就是懈怠得很嗎。
青黎苦笑一聲,將飯扒完離開食堂。
有事沒事她都會在病房或者監控室待著。
李文舒的洗漱用品她都做過檢查,沒有檢測到鉈,所以應該不是日常下的毒。
所以她的監控重點放在了準備室護士站這些地方。
李文舒身體內的鉈金屬已經和h產生變化,所以沒有出現脫髮腹痛等等症狀,只是自主呼吸困難,單純用普魯士藍解毒是不行的。
至於實驗,一旦她開始試驗,一定會被察覺到。
就在青黎陷入兩難之時,邱副主任的電話打過來。
結束通話電話之後,青黎不再猶豫找到肖主任,說明原由。
邱副主任的電話就是為了告訴她肖主任是可以信任的,而肖主任知道醫療團隊中什麼人可信。
只有青黎一個人是不行的。
之後一段時間青黎更是連會診都不參加了,時時出入病房,也被人當作是做樣子。
張巧除了偶爾的冷哼,也不再理會她,好像全然放棄了她一般。
青黎到來的一個星期,李文舒的病情急劇惡化,比之前還要嚴重,從病房轉入icu,家屬也不允許探望了。
周海如已經沒了心思同姜青黎鬥嘴,她每天都呆坐在icu外邊,她看不到形如枯槁的母親,但是這裡是距離母親最近的地方。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她喃喃自語。
自小和母親相依為命,如果母親走了,這世界上就剩下她一個人了。
那時候周叔叔還會管她嗎?
一隻手輕輕攬住她,周海如轉頭,就看到目露憐憫之色的周若瑄。
“乖,別哭,阿姨會沒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