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是第一次聽說沈小姐,之前司墨離都沒跟我提起過。”
許安雅馬上接腔:“這有什麼好提的啊,說明不重要唄。要不是她自己回來,哪裡還記得起她啊。”
“話也不能這麼說,”宋念禾撇撇嘴,“同學一場,又來往密切,都是真切發生過的。”
“誰沒個年少輕狂的時候,青春嘛。”
“也是,過去都過去了。”
許安雅笑笑,看了一眼沈伊悅:“可能人啊,就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吧。能夠得到的時候,總是不屑一顧,不在乎,以為自己隨時都能要回抓住。”
看似是隨意在聊天,但字字句句都是在嘲諷沈伊悅。
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
配合得倒是挺好。
沈伊悅暗暗的反覆做了幾次深呼吸,將情緒穩住。
這是她和這位司太太的第一次見面,她不能輸。
再怎麼樣,她要拿出她該有的態度和氣場來。
“真是抱歉,”沈伊悅說,“我人在國外,訊息不靈通,並不知道這回事。那麼……我現在該叫你司太太,還是叫你宋小姐?”
宋念禾回答:“都行。司太太也好,宋小姐也罷,都是我。”
“可是——”
沈伊悅拖長了聲音,露出一副很為難的樣子。
“直說。”宋念禾的目光重新看向她,“這裡就我們三個,沒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開啟天窗說亮話。”
“行,”沈伊悅也不賣關子了,“估計宋小姐也看到了,我是從阿離病房裡出來的。我和阿離聊過了,正想找宋小姐再聊聊。”
“你和司墨離說什麼了?”
“自然是不可避免的提到你。”說起這件事,沈伊悅的表情有些疑惑和不解,“阿離他……不承認你的身份,宋小姐。”
她記得清清楚楚,司墨離親口問,他哪裡來的司太太。
是不是,阿離根本不承認這位沖喜新娘的存在?
結婚以後,對阿離來說,司太太是司家塞給他的,是奪取司家大權的一個設計,不是他想要娶的,只是礙於某些原因,遲遲不能離婚。
還是……另有原因。
宋念禾的眼睫顫了顫。
忘記了就是忘記了,一乾二淨,一點印象都不剩。
靜默了好一會兒,宋念禾回答:“他不是不承認,他是不記得了。”
沈伊悅非常詫異:“不記得了?”
“司墨離失憶了,”宋念禾說,“他忘記了我和他的所有過去。在他現在的世界裡,我是一個才出現在他面前幾天的人,關於我和他結婚,相愛,經歷過的種種,他將記憶都抹去了。”
“沈小姐,他不適合想起來,也不能在他面前提及,否則,會刺激他的大腦,使得他頭疼欲裂,狂躁不已,對他的身體和傷勢恢復都很不好。我敞開著我的房門,等你進來,就是想告訴你這件事。”
宋念禾定定的看著她:“為了司墨離的健康,誰都不能在他面前提起我和他的過去。你,更不行。”
沈伊悅好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需要時間慢慢消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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