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出窯,前前後後加起來需要四五天的時間。
紅釉燒製不易,四爺原本以為至少需要研究個一年半載,才能初見成果,沒想到鄂爾安進度這麼快,不過短短四五個月,就有可能燒製成功。
正好,十日後就是萬壽節,如果能燒製出紅釉,萬壽節進貢的賀禮也能再添一份。
鄂爾安的辦事能力和執行力,十分合乎四爺的心意,四爺笑著誇獎幾句,正事說完,鄂爾安問了問側福晉身體如何。
四爺將妍清的孕吐的情況告知,也說了府醫每隔兩天會去請一次平安脈,妍清雖然人不太爽利,但身體暫時無虞,讓他們不必擔心。
午膳前,鄂福晉帶著兩個兒子告辭離開,四爺到無虞院妍清用午膳,聽她說起鄂福晉言,有可能會一直吐到生產,整個人有些不好。
小姑娘現在都瘦成這樣,這種情況如果一直得不到緩解,四爺十分懷疑她能不能堅持到生產。
用過午膳,四爺陪著妍清午睡,妍清精神不濟,躺下後幾分鐘便已睡著,四爺擔心妍清睡不著,只能摟著人閉目養神。
下午,韓銘再次來請平安脈,請脈後四爺給蘇培盛使個眼色,蘇培盛心領神會,將韓銘送出門時,讓他去前院候著。
四爺也藉口有事,告訴妍清他回前院一趟,一會兒處理完就回來。
“正事要緊,爺別耽誤了正事,我這裡沒事,韓大夫剛剛也說過,沒什麼問題。”
妍清勾勾唇角,想要讓四爺放心,卻不知道看在四爺眼中,她已經升級為強顏歡笑的小可憐。
四爺回到前院書房,候在外面的韓銘跟在四爺身後進屋。
“側福晉的身體如何?”四爺再次和韓銘確認。
對於四爺的擔心,韓銘也十分無奈,側福晉雖然受罪,但胎相穩固,身體也沒到承受不了的地步。
“如果一直像現在這樣,能否堅持到平安生產?對腹中胎兒可有影響?”
四爺目光如電的盯著韓銘,聲音低沉不疾不徐,但是在韓銘聽來卻如同催命符一般。
“側福晉有孕時間尚短,目前還不好妄下定論,按照常理推斷的話,三四個月坐胎穩固,孕吐應該減輕,側福晉與腹中胎兒能當可以保全。
但要是一直這樣持續到生產,恐怕……”
妊娠反應不是人力能夠控制的,大夫也不行,韓銘不敢保證,也不敢隱瞞,孕期反應嚴重而流產的人雖然不多,但也不是沒有。
“爺聽說女子每次有孕反應也可能不盡相同,可是真的?”
“是,妊娠反應有輕有重,即便是同一人,也未必沒錯都一樣。”
四爺垂眸不語,房間中安靜下來,似乎連呼吸聲放輕到幾不可聞,韓銘微微屏息靜候。
沉吟片刻,四爺再次看向韓銘,眼神深邃如同汪洋,卻並非風平浪靜,“如果現在落胎,側福晉的身體可能承受?”
既然孩子未必能保住,不如趁早決斷,以免妍清多遭受沒有必要的痛苦。
只要身體調理好,孩子以後還會有的,妍清下次有孕,或許不會像這次反應這麼劇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