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晏行無視她的眼神,他最近是真的太累了,沒工夫和她打眼神仗。
爺爺出國度假,嘗試著讓他接管顧氏,可底下的人異心太多,旁支又複雜,他很勞神。
再加上長期的失眠,他整個人都處在精神崩潰的邊緣。
顧晏行垂眸,目光掃過她裸露在浴巾外的肩膀。
圓潤白皙,還透著一層淡淡的粉紅。
目光上移半分,入目就是蘇嵐修長的脖子、完美的鎖骨。
顧晏行好想咬一口她那吹彈可破的肌膚……
蘇嵐看他眼神越來越不對,毫不留情的提膝一頂。
顧晏行:……
劇烈地痛楚讓他俊顏微微失色。
這一下,他小腹裡升起的邪火還沒攀到心上就徹底被蘇嵐給頂滅了。
蘇嵐趁機從他懷裡鑽出來,直接跑到臥室裡,抓起自己的風衣套上,還把腰帶綁了個死結。
然後對著廁所很是囂張地吼道,“讓你耍流氓,疼死你算了!”
顧晏行痛得沒話說,低下頭,臉色陰沉得可怕。
蘇嵐在外面看到他視線低垂,心虛地瞄了眼洗手池下。
剛剛把驗孕棒踢得很裡面吧?
這狗男人不會看到吧?
“喂,顧晏行,我們倆這麼互相折磨真的沒意思,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非要拖著不離婚,但你知道我去意已決,就算不離我也可以跑到天涯海角你找不到的地方。”
顧晏行緩過了勁兒,深吸一口氣,咬牙道,“你敢跑,我就敢把唐沁雅的照片發出去。”
蘇嵐氣得叉腰,“你真不要臉!”
特喵的!
堂堂首富太子爺,居然這麼不講武德,玩陰的。
“我們一人退一步,你跟我去把離婚證扯了,我不跑,你把照片刪了,備份也徹底銷燬,我保證以後不礙你和曲婉的眼。”
蘇嵐少說了兩個字:暫時,她暫時不跑。
顧晏行從浴室裡出來,帶著一身寒意,“蘇嵐,你是不是當我傻?”
離婚證都拿了,她跑不跑有區別嗎?
而且現在她的狡黠、城府都已經不遮掩了,說不定只是暫時不跑。
蘇嵐:……
“那你到底想怎樣?非要我端著顧太太的身份,讓小三兒騎到我頭上羞辱我是嗎?”
她的眼裡也滿是冷漠。
顧晏行在小沙發上坐下,目光掃過桌上的湯盅,只是一眼就抬眸看她。
“蘇重明已經把蘇月坊賣給我了,現在我手上有兩個籌碼,我憑什麼要和你一人退一步?”
蘇嵐怔在原地。
滿心悲涼。
蘇月坊是她媽媽留下的小公司,以前媽媽還在的時候,是做樂器商貿和音樂培訓的。
媽媽走之後,音樂培訓這一項業務就做不動了,只剩下樂器商貿。
但不懂音樂和樂器的文蘇重明把它搞得烏煙瘴氣。
後來蘇嵐和顧晏行結了婚,蘇月坊才在顧晏行的扶持下,勉強堅持了下來,沒有易主。
她今天在蘇家敢說出那樣豁出去的話,無非是篤定了蘇重明把蘇月坊賣不出一個好價格。
但顧晏行出手就不一樣了。
這三年,他除了不送蘇嵐禮物之外,給錢從來都是大方的。
不然蘇嵐怎麼能直接拿出十萬去還蘇老太太的人情。
顧晏行手指敲了敲湯盅,“乖乖待在小別墅,該吃吃、該喝喝,等爺爺回來,跟他說你不會和我離婚。”
“別想著借唐沁雅的勢出國進修。你走,我就敢登出蘇月坊,以及發出唐沁雅的照片。”
蘇嵐心生絕望,眼睛溼潤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