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棠離開後,院子安靜下來。
無人注意之時,一道身影閃了進來。
微風拂過,小廝惺忪抬眼,隨後又垂頭繼續瞌睡。
陶雲傾來到張虎床邊,目光冷漠至極,面無表情地說道:“你若是不來找我多好,可惜……”
她的話還未說完,便看到張虎緩緩張開眼睛。
眼神從迷糊到迷茫,再到茫然,持續數個呼吸之後,眼神才逐漸露出清明之色。
待看到窗前所立之人,張虎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懼,張嘴‘啊啊’說不出話。
陶雲傾挑眉,“果真變成了啞巴。”
她眸色染上一抹猶豫,隨後眼神堅定下來,“只有死人才不會亂說話。”
說罷,她從頭上拔下一根金簪,抬手向張虎的喉嚨刺去!
啪!
一聲輕響,陶雲傾的金簪被打落在地上。
隨後房間出現兩個人,冷眼虎視眈眈看著她。
陶雲傾杏眼圓整,立刻反應過來,這是個圈套!
果然,許晏舟帶著人從房門走了進來,一同進來的還有蕭知遠。
看到他,陶雲傾眼底閃過一抹慌亂。
蕭知遠臉上難掩震驚之色,“雲傾,你、你這是在做什麼!”
陶雲傾垂眸,紅唇緊抿,在抬眼,眼尾開始泛紅,一臉倔強之色。
“我要殺了他!”
聽到她坦然承認,蕭知遠反倒鬆了口氣。
“我父兄如此器重他,他卻恩將仇報,辱我毀我,我若不殺他,難洩心頭之恨,更對不起我的父兄!”
說著,她眼眶通紅,看向張虎的眼神充滿恨意。
蕭知遠似是感同身受一般,上前將她抱進懷裡,對站在一旁始終一言不發的許晏舟說道:“許將軍,你也聽到了,張虎著實可恨,辜負了陶將軍的一片愛才之心,又如此對待雲傾,換作是我,可能也會選擇和雲傾一樣的解決方式。”
許晏舟側眸看向陶雲傾,眼底深邃如淵,“蕭夫人,果真如此嗎?”
陶雲傾仰著下巴,努力不讓眼淚流下來,倔強又堅強,透著幾分執拗。
“許將軍,我知道張虎是你的部下,但我遲早會殺了他,到時你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說著,她昂首向外走去。
蕭知遠看著她的背影,只覺得她單薄的身影格外讓人心疼。
“許將軍,我原以為你是公平公正之人,卻不分是非黑白地偏袒舊部,這就是你的領兵之道嗎!”
蕭知遠怒氣衝衝地離開了。
平二怒火中燒,邁步就想追上去把他抓回來,被許晏舟攔住。
“將軍!”
蕭知遠只是從三品,卻仗著自己武定侯的身份,從不把許晏舟以及三個副將放在眼裡。
平二有些生氣,對他們不苟言笑嚴厲之極的許晏舟,面對蕭知遠再三當面指責怒斥,居然一次都沒有發過脾氣。
他不能理解!
許晏舟清冷的臉上看不出情緒,讓兩個高手繼續保護張虎,帶著人離開院子。
兩個高手看了眼窗外,相視一眼,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房間。
窗外牆角下,蹲著一道小小的身影。
正是蕭景年。
他看到陶雲傾換上她輕蔑討厭的粗布衣裳時,感到好奇而跟了過來。
剛剛她在房間中說的那幾句話他都聽在耳朵了,直覺讓他感到雲姨隱瞞了什麼。
這讓他不由得想起幾次噩夢。
陶雲傾來到邊關之後,他感受到久違的關懷,又有一段時間沒再做夢,一度讓他忘記夢中的內容,忘記當時想要驗證的決心。
陶雲傾跟著蕭知遠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