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像是被什麼填滿,眼眶酸脹。
其餘將士眼中神采迥異,再不復剛才死氣沉沉。
薛掌櫃說道:“一共二十萬擔,這是第一批,後面還有……”
“先生大義!”許宴舟滿腔激盪。
薛掌櫃連連擺手:“不……不是我,是陸姑娘,所有的物資都是陸姑娘一路上籌的。”
薛掌櫃不敢隱瞞,一五一十將事情言明。
正說著,車軲轆滾滾,一輛馬車從隊伍後方踏著塵土碎石而來。
許宴舟抬眸遙望。
行至跟前,馬車中傳來一道悅耳動聽的聲音,“小女子陸棠,前方可是許將軍?”
……
一輛輛輜重進入城門,隨行鏢師們剛想放鬆一下,身體卻先一步緊繃起來。
冒著綠光的視線從四面八方聚過來,像是聞到魚腥的貓兒,死死盯著車上顯露出一角的糧食。
陸棠掀起一角簾布,看到破敗的平遙城吃了一驚。
目光所及,百姓衣不蔽體,面黃肌瘦,雙眼如同枯井毫無神采,行屍走肉般或倚或靠,還有躺在地上不知生死的。
走了一炷香的功夫,多數房屋破損嚴重,有的遮風不避雨,有的乾脆就是個棚子。
這如何過冬!
“將、將軍,這車上……可是糧食?!”
一個老嫗顫顫巍巍橫在路中間,神情麻木地看著許宴舟。
周圍一切好似靜止一般,連肅肅冷風都靜了下來。
老嫗癱坐在路邊,縱橫交錯的皺紋像是凝固在一起,嘴裡喃喃不止,“為什麼、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不能早一點……”
琥珀掀起門簾想要一探究竟,目光好像瞥到什麼,定睛一眼,頓時面色煞白,瞳孔驟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