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陸棠的身影,不知道怎的,蕭知遠的氣焰矮了幾分。
“你既然出來了,那就當著大家的面,說一說打造火器的過程和細節!”
他說完這話,便感覺到周圍都是異樣的目光。
陸棠輕蹙眉頭,“是蕭將軍吃醉酒了,還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蕭知遠一滯,隨後怒道:“你是不知道才不敢說的吧,怎麼就成了我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陸棠心底頗為不耐。
說他撒酒瘋吧,確實和平日行事作風不一樣,可若發酒瘋,怎的發得如此有條理。
“沒有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便是無知了。”
陸棠總能一句話讓蕭知遠炸裂。
他的臉色由鐵青轉為通紅,“你、你……”
“你若不是無知,堂堂武定侯,又怎麼會說出如此愚蠢的話!”
蕭知遠胸膛起伏不已,他最討厭的就是她這副冷淡又無畏的模樣,更討厭她那不緊不慢的語氣。
好像沒什麼能讓她有所波瀾。
“陸棠,你不過是以此為藉口不肯說罷了,你根本就不知道,因為火器根本不是你打造的!”
陸棠纖眉一展,“所以,我應該在這樣的場合下,詳細說明火器打造過程和方法,順便再把草製圖拿出來?”
蕭知遠一時怔住了,被烈酒衝擊的大腦有了片刻清醒。
“所以蕭將軍,可是在周圍安排了什麼人,難不成是要將這些機密洩露出去?”
蕭知遠忽的一身冷汗,風一吹徹底清醒過來。
他在做什麼!
蕭知遠臉上的血色肉眼可見的褪去,急忙否認道:“你胡說!我是大盛武定侯,我只是、只是看不得你如此霸佔功勞!”
他既不敢擔下這個罪名,又不想在大庭廣眾之下就此被駁了面子。
“打造火器的人,是丘師之徒!”
眾人譁然,丘師的大名大盛人皆知,即便不知道的百姓,在旁人的講述下,也知道這是個連皇帝都請不動的大人物。
不遠處,平二已經火冒三丈,“將軍,咱們為何不管!”
他不太懂,平日最是維護陸棠的許晏舟,今天怎的讓蕭知遠鬧騰這麼久也不出面。
許晏舟臉上甚至沒有動怒之色,他挺拔的身姿站在陰影裡,閒適地看著遠處的鬧劇。
“再讓他鬧一會。”
平二急得抓耳撓腮,生怕陸棠受了委屈。
“放心吧,他沒那本事讓陸姑娘受委屈。”
只要陸棠清醒,蕭知遠就拿她沒辦法。
平二知道將軍另有打算,心中再急也不敢輕舉妄動。
整個平遙城,也只有將軍能壓蕭知遠一頭。
當蕭知遠說出‘丘師之徒’幾個字的時候,幾個隱在黑暗中的影子‘浮動’了一下。
王少凱和鄭翁吉相視一眼。
到底是誰騙了蕭知遠。
京城的侯爺都這麼好騙嗎?
陸棠微微歪頭,“那這位丘師之徒是何人?”
蕭知遠冷哼一聲,“她師命難違,不能自曝身份,又豈能在人前多說。”
陸棠輕‘哦’了一聲,“聽蕭將軍的意思,這位丘師之徒就在城中嘍?“
蕭知遠不說話。
她輕笑一聲,“好一個師命難違,她以為這麼說就能什麼都不做,每天走動走動將一切都歸於她的手筆嗎?”
蕭知遠眼底怒氣勃發,“她的身份不需旁人質疑,這是她師兄親口承認的!”
他說完這句話,人群后的許晏舟忽然揮了揮手。
城中立刻出現許多暗影,紛紛向著那些隱在暗處的影子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