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張虎不是罪大惡極,那麼讓孃親頂罪,無異於將她推入火坑!
蕭景年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視線一直圍繞在陸棠身上,卻始終沒能等來她的一個眼神。
砰!
一聲悶響,蕭景年耳邊只剩下嘈雜的聲音,最後看到的,是父親焦急的面容。
孃親呢?
他要孃親。
蕭景年倒地後便開始輕微抽搐,他的癲症犯了。
但奇怪的是,不同於以往那般嚴重,抽搐幾下之後,他便昏迷過去。
陶雲傾懷有身孕,雖然免不了被人唾罵,卻能免去皮肉之苦。
最後蕭知遠在眾軍面前,硬生生捱了三十軍棍,這件事才作罷。
這樣的處罰讓很多人大感不滿,但是蕭知遠的身份在那裡,只能當做以儆效尤。
陶雲傾神情懨懨的,卻不得不照顧起蕭知遠父子。
蕭知遠趴在床上下不來床,後背都被打爛了,血肉模糊。
蕭景年則發起高熱,整日昏昏沉沉,醒不來多會便又會睡去。
陶雲傾的注意力都在蕭知遠身上,不太在意蕭景年怎麼樣,甚至只讓大夫過來看了看,煎藥都總是耽誤時辰。
若非蕭知遠清醒著,她或許壓根不會管他。
她肚子裡可是懷著孩子呢,不能太辛苦。
更何況,她覺得蕭景年就是個白眼狼,枉她對他這麼好,醒過來之後,幾次質問她為什麼要騙他。
“我何曾騙過你,不是你說張虎意圖侵犯我嗎?”
蕭景年又被氣暈過去。
照顧兩個人實在太吃力,陶雲傾不得不找到東院,希望陸棠能給蕭知遠父子診治一下,順便再派兩個婆子或者小廝。
陶雲傾委委屈屈地說道:“妹妹,我真的沒想到侯爺會讓你幫我頂罪,我若是知道,定然會阻攔他的。”
“妹妹,侯爺曾經對你那麼好,你不能見死不救。”
“你當真要不顧侯爺的死活嗎,你醫術最好,連張虎都能治好,侯爺的傷自然不在話下。”
“對了還有景年,那孩子一直在發熱,我有著身孕,實在照顧不來。”
她在東院門外掉著眼淚,卻是連陸棠的面都沒見到。
她很想讓周圍的人都看看陸棠是如何冷血,奈何這將軍府來往的都是將士,大多數也都不到後院,即便來了,不對著她罵兩句都是脾氣好的。
陶雲傾沒能哭來什麼,扭搭著回了西院。
進了院子,便看到蕭景年醒了過來,臉上帶著潮紅,狀態很不好。
看到蕭知遠在一旁,陶雲傾忙走過去,滿臉關心之色,“年哥兒怎麼起來了,快躺回去。”
蕭景年抽回手,目光直直看著蕭知遠,“父親,您想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