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老除了找陸棠閒聊解悶,便是在陸棠打造的竹子武器基礎上,開始試著打造其他武器。
陸棠不似孫老那般無憂無慮,她每日入宮一個時辰,回來後臉色都會很難看。
愈發拖不下去了。
若是哪日皇上親口說出來,她便沒有了周旋的餘地。
陸棠深吸一口氣,總不能隨便找個人嫁了。
她正躊躇間,婆子過來說有人遞了信。
“人已經走了,他說您看了信就知道了。”婆子送上信就出去了。
一炷香之後,陸棠帶著琥珀離開院子,開到城北的聞香閣。
城北多是儒雅素淨的文人,少官員,相對清靜。
聞香閣在城北茶肆中名聲不顯,許晏舟叫她來這裡,是為了避嫌。
這裡畢竟不是邊關,規矩禮法束縛著每一個人。
進了雅間,許晏舟含笑站起來。
陸棠眼睛一亮,今日他一襲煙藍色廣袖直裾深衣,外罩一件淺淡的靛青紗衣,如瀑長髮用一根白玉簪綰在腦後。
長身玉立,挺拔如松,眉眼疏朗,少了幾分清冷,多了一抹溫雅矜貴,如山澗月華,高不可攀。
眼前的許晏舟,同邊關判諾兩人。
“今日邀陸姑娘過來,是有事相商。”
他說的風輕雲淡,但在陸棠的注視下,耳尖悄然爬上一抹紅。
“許將軍何時變得如此客氣。”
陸棠笑著,二人落座。
“現在該稱呼王爺了,王爺找我何事?”陸棠主動問起。
許晏舟的王爺府正在修繕中,啟用的是曾經恭親王的府邸,比之東宮還要大上三成。
許晏舟稍作沉吟,開口說道:“許某想求娶陸姑娘,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陸棠的動作一頓,驀然睜圓眼睛,眼底盛著震驚,茶盞到了嘴邊停滯在那裡。
許是許晏舟太過坦然,陸棠很快回過神來,趕忙喝了口水,壓下心中的情緒,輕輕眨了眨眼,腦子逐漸恢復清明。
許晏舟如此做,必然有其理由。
“許將軍這是?”
許晏舟見她回神,也沒有明確抗拒之色,手心不自覺在腿上按了按。
不知不覺,手心一片汗漬。
“文官勢大,皇上早就想要削弱他們,這次內閣首輔被拉下馬,正是機會。”
這次許晏舟封王,其中玄機多得很,絕不僅僅是因為他打了兩次勝仗,及時救駕,更多的原因是要牽制文官。
利用勳貴和武將!
所以藉著這次邊關大捷,平二等人論功行賞,更多是為了遮掩蕭知遠的晉升。
即便如此,依然很多文官彈劾,認為蕭知遠的功勞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但絕對比不過平二等三個副將,直接跳兩級晉升。
武將封爵,勳貴晉升,無不昭示著皇上打壓文官的決心。
若非文官勢力太大,太子想要篡位,哪有那麼容易就帶著軍隊圍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