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他披上衣服就從側妃的床榻上下來,腳步匆忙向著偏院而去。
偏院一片狼藉,院子裡用來放置東西的梅花桌硬生生被劈成兩塊,兩個暗衛受傷。
劉景宣一步不停進了屋中,地上斑駁的血跡讓他心裡一沉。
待看到陸棠安然坐在那裡,只是面色蒼白了一些,眼尾泛著紅,他陡然鬆了口氣。
陸棠沒受傷,遇刺的時候受到驚嚇摔倒了。
看到劉景宣,驚魂未定的陸棠臉上淚珠大顆大顆掉落。
見她我見猶憐的模樣,饒是劉景宣打消了一些念頭,也不由得心生憐憫。
她身旁的小丫鬟面色漲紅,垂著頭,顯然也嚇壞了,身體都輕輕顫抖。
“讓陸姑娘受驚了。”
他吩咐人將偏院收拾一番,下人來報,死了一個匠人,其餘的人沒受傷。
安排下去,劉景宣才注意到小丫鬟背後好像藏著什麼東西,他目光有些狐疑。
“你拿了什麼?”
小丫鬟眼神閃躲一下,又看向陸棠,背後的手緩緩拿到身前。
是一根蔥。
劉景宣:……
她該不是慌亂間,想用這根蔥來打刺客吧?
想及此,他啞然失笑。
這之後兩日,陸棠神情恍惚,整日擔驚受怕,稍有風吹草動就噤若寒蟬。
偏偏那些東南飛的混賬東西,個個都不怕死,明知道東宮是什麼地方,仍舊一波接著一波往這裡奔。
儘管沒有得逞過,卻致使整個東宮不得安寧,後宅女眷也嚇得夠嗆。
劉景宣又讓人加了防守,然沒過兩日,下人來報,陸棠病倒了。
他眼睛一轉,計上心頭。
他讓人宣了太醫。
太子妃遲疑了一下,“殿下,宣了太醫,會有不少人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三皇子會知道。
劉景宣勾唇一笑,“為的就是讓他知道。”
太子妃怔了一下之後,恍然道:“難怪殿下讓秋菊躺在偏院中。”
秋菊是東宮的一個侍妾,身子弱,前些日子刺客進府又受了驚嚇,今早太子忽然吩咐讓人將她抬到偏院。
太子妃知道,如此掩人耳目,怕是要將陸棠送出去。
“送到哪裡能安全?”太子妃搖搖頭,這皇城到處都是眼線,不知道哪一個是三皇子手底下的人,想要瞞天過海太難了。
劉景宣卻笑了。
“送去皇宮。”
太子妃露出驚詫之色。
皇宮,如今父皇昏迷不醒,三皇子把持皇宮,又有皇城司的人守著,這不是羊入虎口嗎!
劉景宣笑容微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三弟那麼聰明,怕是也想不到,我會將他想要的人,藏到他眼皮子底下。”
太子妃稍加沉吟,“您是想送到母妃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