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不用顧忌朝堂的影響,把聽到的,看到的,詢問到的,以他看來最大的可能編撰上去。
而班固呢?真以為修史的史官可以毫無顧忌的修史書?
班固被放,也是因為漢明帝看了一遍他的書稿,才把他放了的!
“這位朋友說的沒錯,班固與司馬遷兩人對比,有好,也有不好。”
“司馬遷編撰的《史記》都是根據自己的理解,還有他自己整理的許多經典才編撰的。”
“但班固呢?班固真的有修史的自由麼?”
“他把《漢書》編撰完,也僅僅只是一個皇家圖書館館長而已。”
“史書記載,班固在撰寫光武一朝君臣事蹟期間,顯露出卓越的才華,得到漢明帝的賞識。”
“如果不把大漢往好的寫,往好的說,怎麼可能得到漢明帝的賞識?”
陳建國這時候皺了一下眉,語氣稍有嚴肅的說道:
“那照你這麼來說,這兩本史書都不可信?”
“不!”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既然編撰史書的人都有自己的想法。”
“那在看史書的時候,你也一定要有自己的想法!”
“就像是《史記》,司馬遷很客觀了,只是把自己聽到的、詢問到的、看到的,整理在了一起。”
“但就以我們後世來說,聽到的,詢問到的,真的正確麼?”
“因為你在聽到的時候,就已經是別人加工過的說辭,還有詢問到的也是一樣。”
“可能不止加工過了一次!也有可能是幾次!”
“但司馬遷把許多的東西,都剔除掉了,很客觀的記載在《史記》之上。”
“但,再客觀,司馬遷畢竟也是一個人,而是人,就有自己的想法。”
“之後的《漢書》也是同樣的道理,為何裡面記載的和《史記》稍有不同?”
“除了班固他自己考慮的之外,還有就是他詢問的人,也是有所不同的!”
馮建拿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潤了一下喉嚨後說道:
“而在衛青和霍去病的記載中,《史記》和《漢書》就稍有不同。”
“許多的人都認為司馬遷是不喜歡衛霍,所以才在《史記》中記載,衛青和霍去病比較跋扈。”
“但班固都五十歲了,也想透過邊境立功,獲取功名,以便施展才能。”
“在之後得知竇憲被任命為將軍,率軍討伐匈奴之時,便決定投附竇憲,隨大軍北攻匈奴,被竇憲任為中護軍,參與軍中謀議。”
“這樣說來的話,《漢書》對於衛霍的記載,就一定是正確的嗎?”
馮建攤了一下手,神色較為嚴肅的看著在座的眾人。
而在座的幾人也都意識到了馮建想說的是什麼。
班固這種期望建功立業的人,對衛霍兩人,肯定也是有一些濾鏡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