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阿離……”還是沈伊悅最先反應過來，最先出聲，聲音裡都帶著細細的顫音，“你，你怎麼來了……”
她嚥了咽口水，站穩身體，眼睛有些許的泛紅。
司墨離看著她：“這是怎麼回事？”
“我……我也不知道。”沈伊悅回答，“我準備走的時候，宋小姐過來攔我，不讓我離開。我就輕輕的試圖推開她，但是推不動，然後……然後也不知道是我還是她，碰倒了什麼東西，就變成這樣了。”
她又馬上說道：“我沒事，沒有受傷，宋小姐應該也安然無恙吧？”
她看向宋念禾，目光裡帶著關切和擔憂。
面面俱到，說話滴水不漏。
宋念禾很快意識到，這可能是沈伊悅故意的。
故意碰倒輸液杆子，故意製造出聲音，吸引司墨離過來，又故意賣慘裝乖。
但是，她沒有任何的證據，她只能猜測。
宋念禾看著沈伊悅。
兩個女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
一觸即發。
有了司墨離在場，自然，她們不能像剛才那樣隨意的說話了。
好幾秒之後，宋念禾回答：“我沒事，只是聲音太大，吵到了也嚇到了。”
“那就好。”沈伊悅長舒了一口氣，“是我不小心，真的是對不起，很抱歉。在病房裡打擾你這麼久，已經是不妥了，現在又搞成這樣……”
說著，沈伊悅蹲下身來：“我收拾收拾，儘量的恢復原樣吧。”
她伸手就要去碰地上的雜物。
宋念禾和許安雅在一旁看著，沒有出聲也沒有阻止。
沈伊悅會收拾？開什麼玩笑。
裝吧，就使勁裝吧。
就在沈伊悅的手要碰到地面的時候，司墨離彎腰，一把將她扶了起來。
“阿離……”
沈伊悅趔趄一下，差點摔進他的懷裡。
高跟鞋太高了。
司墨離的手穩穩當當，將她扶住，掃了一眼她細長的手指。
“首席小提琴家的手，上了幾百萬的保險，怎麼能幹這種粗活。”他說，“萬一割傷了流血了，暫時拉不了小提琴，無法演奏，那可如何是好。”
“沒關係的，我注意一點，還是要先把病房裡恢復原樣吧。”
沈伊悅蹙著眉，細聲細氣的，聲音溫柔似水。
司墨離淡淡道：“叫別人來幹。”
“行，”沈伊悅應道，“沒想到還驚動了你，阿離，我真的是……太抱歉了。”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說著話，話語間的熟悉感，是需要經年累月的相處，才能夠擁有的。
宋念禾默默的看著。
她也並沒有覺得很難受，因為比這更痛苦的事情，她都經歷過。
只是，司墨離扶著沈伊悅的手，兩個人肌膚相貼，看起來很是刺眼扎眼。
宋念禾也沒有出聲提醒。
看吧，看看沈伊悅到底想要幹什麼。
司墨離來了，如沈伊悅所願。
接下來呢？
“你怎麼會在宋念禾這裡，”司墨離問道，“還沒走？”
“我……”
“嗯？”司墨離揚眉，倒是鬆開了手，但沒有後退拉開距離，“你來找宋念禾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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