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哥開了一輛三輪車,車裡除了祭品外,還有一把鐵鍬和一擔土箕,看樣子是想修整一下紅姐的墳墓。
他低聲的對我說:“哎,我做的很不好,自從曉紅下葬之後,我就再也沒有去過,今天要好好修繕一下她的墳頭。這些菜都是她喜歡吃的,尤其這個紅燒肉是她的最愛。”
我點點頭站起來說:“立哥,我們現在走吧。”
紅姐對我說:“我先去那裡等你們。”說完嗖的一下跑的沒蹤沒影了。
我坐在立哥開的三輪車上往城西而去,二十幾分鍾之後,我們到了城西外十幾裡地的路邊停下。
紅姐的墳墓就在馬路下面的那片墳崗中,墳崗靜謐而神秘。
這裡雜草叢生,彷彿是大自然用綠色的手掌,輕輕覆蓋住了歲月的痕跡。
立哥將祭品放在土箕裡,然後挑擔在肩上,我跟著他沿著蜿蜒的小徑走進墳崗,一些墳墓上立著墓碑,碑上刻著斑駁的文字,記錄著逝者的姓名與生平。
這些墓碑或高或矮,或新或舊,但它們都靜靜地佇立在那裡,像是歲月的守望者,見證著生命的起起落落。
而另一些墳墓則沒有墓碑,它們靜靜地躺在雜草之中,彷彿與周圍融為一體。
遠遠的看到了紅姐站在一座低矮的墳墓上高興的朝我揮手。我朝她點點頭,問道:“立哥,你還記得紅姐的墳是哪一座嗎?”
“應該能找到。”立哥挑著土箕邊走邊說。
走到了紅姐墳墓的那一片區域,立哥放下了土箕開始尋找,這裡有許多墳墓沒有的墓碑,到處是雜草,還真不好找。
紅姐見我站著沒動有點著急了,她走到我身邊說:“林夕,你還站著幹嘛?趕快開始擺祭品啊!”
我食指放在嘴唇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然後指了指立哥的方向。紅姐雖然看不到立哥,但是她很快明白了我的意思。
不失所望,立哥很快找到了紅姐的墳墓。
“林夕,就是這個了。”立哥說完開始用鐵鍬平整墳前的土。
我不動聲色的對紅姐點點頭,然後走到立哥身邊,等他在墳前整出一個小平地之後,說:“立哥,我來上祭品,你去修整墳墓,堆高一點。”
立哥遞給我一個打火機,然後開始在墳墓的四周剷土。
我先將所有的祭品有序的擺在地上,然後點燃了兩支紅燭插在墳頭兩側。
又點燃三根香,雙手持香朝墳墓三鞠躬,插在了兩支紅燭中間。
三根香靜靜燃燒著,淡淡的煙霧嫋嫋升起,如同仙子的輕紗,輕輕地在空中舞動。
煙霧帶著一種獨特的檀香氣息,在墳頭繚繞。
紅姐出現在了墳頭上,她的身影煙霧輕輕環繞,若隱若現,增添了幾分神秘。
她輕輕地閉上眼睛,鼻子微微翕動,深吸了一口氣,將煙霧緩緩吸入體內。
她的雙眼會微微眯起,彷彿在品味著煙霧帶來的微妙感受,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滿足。
半晌,紅姐抬手手輕輕一招,那碗紅燒肉就像被複制了一般,正品還留在原地,複製品飄到了她的手上。
紅姐開始大口朵頤,邊吃邊對我笑著說:“好久沒吃紅燒肉了,真好吃!”
第一次看到亡者的靈魂吸食香火和享用祭品,我不禁感嘆祖先們的風俗不是空穴來風,更不是迷信了。
我拿了一疊紙錢往復折了幾下,撕開幾張在紅燭上點燃,一邊燒著紙錢一邊說:“紅姐,我和立哥來看你了,這些都是你喜歡吃的菜,好好享用吧。”
這是正常的祭拜,立哥沒有在意。
紅姐說:“林夕,你有心了,紅姐謝謝你。”
我接著說:“紅姐,立哥不懂這些,他現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