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看到的面孔,靜下來看的時候,才有一點像以前無憂無慮的模樣。
良久,男人稍稍低頭,溫涼的唇落在那傷痕累累的手上。
“好好睡一覺。”
雨幕中細雨落入窗內,帶來了潮溼的涼氣。
閣樓的木門被推開,顧七見到了不知何時站在外面的顧鋒,爽朗的男人想要往更裡的地方,卻被顧七合上門完全遮擋,半點也沒見到裡面的人。
“不是,讓我看下侄媳怎麼了?”顧鋒意味深長地看著顧七,心想著這婚契沒鬧這麼一遭,他都不知道自家侄子一下搞出這麼大發來,“那花契長什麼樣了,讓我瞧瞧——”
顧七沒有理他,輕輕一推就將他置於離門更遠的地方,問:“確定幕後人的位置,需要多久?”
聽到這裡,方才還臉皮帶笑的顧鋒臉上的笑意消失,偏頭看了眼四周,簡聲道:“結果你也知道,被鎮壓下來的細作全
() 都跟那些黑衣人一樣化作膿水,套不出話,但是他們身上的魔氣被我們壓下來了。”
幕後人的位置很難找,千年前都沒有結果的事,他們想要憑藉蛛絲馬跡去尋只會更難,但他們這邊也並非毫無勝算,他們有巫雲月和玉衡兩個會命術的修士。
魔氣一定能追溯其源,他們想到的就是用這些魔氣去查,只是需要時間。
“你為什麼會突然問起這件事?”顧鋒疑惑。
顧七看向窗外雨幕,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他們太安靜了。”
敢在天下人面前玩陽謀的人,面對天麓山主持的盟會卻毫無動靜。
寧靜到……令人產生不安。
緊閉的木門之內,本該沉睡的少年緩緩睜開了眼,他循聲看去,靈眼循去看到門外站著的兩道氣,微弱的聲音在四周漸漸飄起的霧氣中越變清晰,聽著外邊夾雜在雨裡的聲音,他稍稍地抬起手,指尖還殘留著久不散的暖意,以及那轉瞬即逝的觸感。
隨即,他的神識落在了萬惡淵中,萬惡淵裡眾鬼忙碌著,他沒有停留,徑直走到了那處萬寶殿前。
沉虛葫站在萬寶殿外,見到少年的到來沒有一點意外,只是在他即將走進萬寶殿時忽然開口:“有一件事,我需要告訴你。”
“虛妄山林的坐化之地內。”
“其實沒有云平的屍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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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寰修道界某一處暗地,高空血月沉沉,一個個身影伏地不語,壓抑沉著的氣氛籠罩著此間。
暗無天地的茅草屋內,數個留影石被推翻,坐在藤椅上的年輕男人掃開了擺在桌上的一個個傀儡,聽到耳邊其他黑衣人壓抑卻不敢違逆的稟告——
“顧家跟天麓山開始行動,我們以為魔屍能躲過試探,未曾想天麓山所取的連因鎖被玉衡加持過命術,最深的魔咒都能被探查出來。”
“這次一共被探查到一百六十七個高階魔屍,我們放置在蒼雪宗……唔,羅山門……”
鞭刑落在了稟告的黑衣人身上,持鞭的青衣人甲一重重地甩落一鞭,四周靜默,只有顫抖著卻持續在稟報的聲音。沒有一個黑衣人敢出聲辯解,陽龍墓的失利不止沒有拿回萬寶殿裡剩下的寶器,當年那把被主上煉廢的妖劍元神居然成功轉世,極大可能已經拿走陽龍墓裡的東西……不止如此,主上還損失了一具假身。
稟告的黑衣人話還沒說完,身體就像是軟綿了下來,緊接著慘叫一聲,化作了滿地的膿水,而在他身上的魔氣悠悠飄走,回到了年輕人的身上。
計劃行動至今,這是繼萬寶殿崩塌後,他們又一次慘敗地退場,而且還是同時敗在同一個鬼修的手中。
這比他們得知宿驚嵐與顧家合作瞞天過海,立下天幕時更難以接受,從幾十年前開始,他們進入西澤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