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答了,才聽到男人剋制的一句話:“再晚一些,我還沒想好怎麼說。”
不去回憶那些屍山血海,不回憶過往的悲痛業債……他在離開魔窟後發生了什麼,去往虛無之地後的百年發生了什麼,喜歡揹著行囊看山海的他動手屠戮修士的時候在想什麼……以及最後毀掉萬寶殿時,他在想什麼。
似乎每一句詢問,或問一句過得好嗎,都是對傷疤的揭露。
裴觀一問不出來,也不敢問,他只希望師弟記得好一點的,快樂一點的事情。
狼王獸瞳裡帶著幾分異色,他的老友,或許是在歲月長河中不復歸還,好像幹了一件大事,護住了一個人族劍修的元神。
只是很奇怪,活下來不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嗎?那是其他妖獸都得不來的轉世長生。
可為什麼它從這個承載獅麟殘魂的人族修士身上,從那雙平靜的妖瞳裡看到了一種難過,懊悔自責的無能為力。
“你的神魂傷得很重,清醒不意味恢復。”狼王還是多說了一句。
顧七看著身上的傷口,“我知道,謝謝。”
鬼修們回來了,狼王慢悠悠地在山間散著步,往埋
() 骨之地所在的洞窟行去,走至半路時,他看到遠處日光西斜,搖椅在日光中晃了晃,那是熱衷於搖椅的活屍,嚼著不知從哪順來的草藥,邊嚼邊晃著椅子。()
而少年屈身睡在其間,無形之中像是做了個難得的美夢。
?想看李溫酒寫的《我當萬惡淵老大那些年》 自問嗎?請記住的域名[()]?『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狼王決定下次把老友獅麟的骨頭從地底裡挖出來,也曬曬太陽,享享福。
宿聿這一覺睡得格外舒服,沒有人驚擾,日夜不分,等一覺醒來已經過去了一天。
而清醒的第一件事……就是被兩隻劍齒虎撲到身上反覆舔舐,最後還是被氣急敗壞的墨獸趕走,他才從清醒的惺忪中看向駱青丘那兩隻愛好舔臉的殘廢妖獸,然後喜迎面色古怪朝他伸手打招呼的駱青丘。
對於化神期元神來說,駱青丘的魂似乎修得特別好,在充滿陰靈兩種氣的萬惡淵裡,元神的休養要比外界快上數倍,所以他在沉睡了兩日後就清醒了,一清醒面對的就是淚眼汪汪,跪在他跟前早已死去的同門師弟們,在那短暫的時間裡,駱青丘以為自己真的死透了,才會在睜開眼看到親友,但這種悲傷卻在孔雀王舒暢展開自己尾羽的時候驀然清醒。
“它交錢了嗎?”墨獸問:“就讓它進來?”
孔雀王:“我肯定是交了!”
啟靈城最近來的修士太多了,時常有修士跑去仙靈鄉,尤其是情感豐富的玄羽莊副莊主,在外人眼裡威嚴肅穆,到了夜裡只會帶著自己的妖獸躲到仙靈鄉里悲傷難過,順帶對著天邊的月亮掉幾滴眼淚。作為萬惡淵鄰居,孔雀王本身又是一隻心軟的妖獸,這幾日為了避開外界的修士跟男兒l有淚就彈的玄羽莊副莊主,就躲到萬惡淵裡圖清淨,順帶拔了一點自家子民的羽毛交居住費。
駱青丘有點呆滯,看到一群玄羽莊鬼修陪伴在自己身側,他有種分不清現實與虛妄的感覺,尤其是聽到玄羽莊副莊主偷偷為他掉眼淚:“師叔他,以前對我很嚴厲。”
玄羽莊鬼修們紛紛點頭,回憶起來還是很感動:“他為我們哭了好幾次!孔雀王都跟我們說了,沒想到副莊主那麼堅強的人,也會為我們……”
為此,他們曾經不信過,直至一群鬼半夜躲在仙靈鄉里,看到副莊主對月掉眼淚,才徹底信了。
不見神明嫌棄地路過,“人族就是麻煩,掉眼淚還得應時應景找個風水寶地哭。”
外面東界南界修士翻來覆去查啟靈城的事,宿聿一點也不在乎,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