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遠這次也懂了他的意思,沉默半晌才冒出一句,“江管家,一路順風。”
江一眠禮貌道謝,然後掛了電話。
據前世對聞遠的瞭解,他後來一直單身,也一直沒人知道他單身的原因。
江一眠依稀記得他家裡是書香門第,父母都從事教育工作。當時他雖然沒說為什麼入這行,但提過一句不想一直待在父母身邊。
現在想來,他家庭傳統,性取向的問題著實不好坦言。
前世的他很孤獨,希望這一世能遇到對的人。
江一眠把手機放回桌面,一手壓著翻開的書頁,一手撐著下顎。眼眸半眯,看窗外慢慢倒退的山野林間。
傅承焰此刻在做什麼呢?
他收回視線,從風衣口袋裡拿出方巾,放在鼻尖輕嗅,沒被壓著的書頁緩慢合上,嘩嘩作響。
江一眠閉上眼,腦海裡浮現出傅承焰那夜在秦氏集團從後面抱他的輕浮模樣。
隨後又想起傅承焰接受記者採訪時說的一字一句。
如今一個月過去,傅承焰和費洛應該已經分手了。
不行
火車到燕城的時候,臨近傍晚,天空飄著小雨。江一眠收好行李,漠然點開手機上剛收到的一條微信。
是秦霄發的,“父親說你今天回來,我讓司機來接你?”
往上看去,聊天記錄裡還有之前的幾條訊息。
“怎麼不跟我打聲招呼就走了?”
“我想了想,單純的主僕關係也挺好。反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嗎?”
“在津城還習慣嗎?”
“什麼時候回來?”
江一眠這次依然沒回,鎖屏將手機放進風衣口袋。
列車進站,他拖著行李箱下車,直接在站內的專用通道上了一輛計程車。
半小時後,車子停在城中商業中心的百層地標建築前。
雨稍大了些,江一眠抬腿,快步進了傅氏企業大樓。
走到前臺,他將手提袋遞過去,“你好,麻煩把這個交給……”
肩頭細密的水珠被大手溫柔拂去,“冒雨來的?”
江一眠回頭,溼漉漉的模樣撞進了傅承焰彎起的桃花眼裡。
他單手撥開西裝釦子,脫下外套就要往江一眠身上披。
“不用了。”江一眠捏著手提袋後退兩步,恰好躲開。
下班時間,陸續出來的職員很多,紛紛側目朝兩人看過來。
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可他是專程過來還方巾的,並不是來見傅承焰的。
當然,不可否認,那些關於傅承焰的新聞,儘管他已經儘量不去在意了,卻也始終無法做到完全忽視。
或許是因為傅承焰的身邊有過太多男人,又或許是他對新歡的新鮮感永遠不會超過一個月。
而此刻的自己,在傅承焰眼裡,恐怕與他身邊的那些男人並無區別,他斷然也不會感興趣太久。
江一眠心裡是酸楚的,自然不願接受他的好意。
何況還是輕佻的好意。
“吳巡,你先走。”傅承焰看著江一眠笑,話卻是對身後的男人說的。
“可是許行長還在等您。”吳巡提醒。
“推了。”
吳巡應是,快步離開。
雨天天色很快就黑了,大樓的職員們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有零星幾個匆匆出了電梯,見到自家總裁便收了雜亂的步伐安靜地往門口走著。
傅承焰含笑靜靜地看了江一眠一會兒,才朝他邁兩步,“我等了你一個月零三天。”
“抱歉,那次回去後第二天臨時有事。”江一眠說。
“去哪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