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子不要臉,就算一萬個人看著他們該肉麻還是會肉麻,不會受影響的。走走走,趕緊的,不然柳將軍該來了,柳若也該醒了。”
這下提醒了眾人,大家都看向昏迷中的柳若,唐渡僵硬地抱著她,手下是再清晰不過的柔軟的女兒身軀的觸感,呼吸都快不順了:“她該怎麼辦?”
唐渡求助地望向沈柔,甚至望向謝風玉,最後還是早早溜走,四下探查完畢的楊喬走過來:“柳若不是說放她房間?喏,那邊就是,跟我來。”
唐渡遂跟著楊喬走了,沈柔謝風玉等這才走入院中,正好聽得柳夢對何梅子道:“……父親回來發現這些事,想必會很生氣,不過你藏好就是,他再生氣也不會對沈家和謝家發難的。等這一陣子過去,我再來找你。”
何梅子道:“一陣子是多久?”
柳夢輕輕笑了下:“不知道,也許幾個月,也許幾年,也許一輩子,又有什麼所謂呢。”
何梅子沉默了,忽而握緊她的手:“我留下來,和柳將軍好好談談好不好?他不是想要一個高官厚祿的女婿?我……我去考科舉,好不好?”
柳夢卻搖頭:“傻。他要的不止是一個高官厚祿的女婿,他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女婿,一個聽話的女兒,一個哪怕他常年不歸家,也老老實實守在家中的家人——比如我逝去的母親。”
走過來的沈柔正聽到這句話,腳步一頓,而何梅子則蹙眉:“伯母是他的妻子,願獨守空房等著他也就罷了,你卻只是他的女兒,你有自己的人生,縱使父上生養之恩,他又憑什麼要你如此‘聽話’?——不,他連生養之恩都沒有,生你的是伯母,養你的也是伯母,他在你長大這十數年來,可有見過你幾次?同你說過什麼話?就算是對柳若,他也只不過當她是個好士兵,哪裡有當她是個女兒?”
何梅子說著說著激動起來,柳夢則勸慰道:“別生氣。總歸我遇到了你,以後一切都有希望了。”
何梅子聞言心安,卻又無奈,最後道:“我看我還是留下來罷,讓我跟將軍好好說說,實在不行,叫他全都衝我來,別這樣囚著你!”
他說著就要站起來,柳夢忙道:“別!囚不囚著我,又有什麼關係,總歸十來年中我都是這麼過的,何況他終究不會對我如何,而你,你落在父親手裡,怕是性命難保。”
何梅子心中難受:“那難道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兩人相對無語,沈柔亦是沉默,心想既無法勸動柳將軍,又無法一了百了讓兩人私奔,這事是真的難辦。
唯有謝風玉道:“何必如此沮喪,精誠所至,金石為開,要我看,曙光已然出現,只需耐心走過最後一程,便可大功告成了。”
此言一出,眾人都看向他,連沉靜的柳夢都忍不住問:“此話怎講?謝風玉,謝小郎君,別賣關子,趕緊說罷。”
就連一直對他愛理不理的沈柔都看過來,一雙大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他,謝風玉心中一動,嘴角微微勾起,而後才道:“阿夢能被成功囚禁五年,是因為當初柳將軍只是說長女體弱,把長女接回家休養。若外人,尤其是柳家宗族的人知道這休養其實是囚禁,恐怕就不會這麼安靜不語了。”
柳夢聽了若有所思,葉佳卻不太明白:“什麼意思?是要把這事捅給柳家宗族嗎?可他們怎麼會相信我們呢?”
謝風玉道:“當然不會相信,所以我們得把事情鬧大,讓所有人都知道,尤其是知道柳將軍的專橫野蠻,柳家家風不正,如此危及到柳家家族榮譽,柳家宗族的人就算不願相信,也不得不出面擺平了。”
葉佳這才恍然大悟,沈柔卻質疑:“你怎知宗族的人不會偏袒柳將軍,解決掉阿夢,由此息事寧人?”
謝風玉道:“這個麼,那就要看我們的了,小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