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毛丫頭就是黃毛丫頭,跟我鬥,還嫩了點。”
一邊鵲兒為她倒茶,附和:“正是,她再怎麼橫,也就是跟那幫鄉野莽夫過過招罷了,動腦子的那些,她哪裡會。還是我們夫人厲害,輕輕鬆鬆略施小計,便把沈柔按死在掌心裡,動彈不得。”
路氏微笑:“看你說的,哪有那麼厲害?”
鵲兒又吹捧,路氏笑著聽罷,才道:“好了,不論如何,還要看到結果才好說這些。你去,帶著人去劉尚書家的馬場看看,我要你親眼看到她是怎麼輸的。”
鵲兒自然應是,戴上帷帽,又帶了幾個隨從,這才出了門,朝馬場而去。
雖然看不到臉,但光憑衣著也能看出,她並非平頭百姓,不過好在今日劉家馬場人甚多,基本全都是貴胄之輩,錦衣華服迤邐如雲,都是來看這場熱鬧的擊鞠比賽的,鵲兒混在其中,並不扎眼。
她如是想著,往前走幾步,卻驀地看到一人,停下腳步。
那人正是謝風玉,謝風玉今日一身白衣錦帶,手執摺扇,正在一旁遮陽臺上與人寒暄,舉手投足間微笑如儀,君子如玉,看得著實養眼得很。
鵲兒望見他二人,鬆了口氣——謝風玉這樣子,今日是不會上場了。他不上,再加上自家夫人的計謀,沈柔面對柳若一行人,必輸無疑。
鵲兒心情輕鬆起來,找了個不顯眼又能看清楚的位置,坐下觀察起來。
與此同時,馬場邊的雅室內,沈柔等四人以及何梅子都在,何梅子為防被柳家認出來,戴了個怪模怪樣的面具,一面緊張的絮絮叨叨:“都準備好了?大家的馬我都檢查過,尤其是流星踏月兩匹,確定沒有問題。”
趙二活動著手腕:“確定沒問題?”
何梅子:“那當然!我連馬腚裡面都看了!”
眾人聞言翻個白眼,沈柔道:“這樣的話,若出問題,那就在那兩個馬奴身上了。”
何梅子點頭,又道:“其實吧,我覺得他倆有問題最好,這樣我們壓箱底那招就可以用了,保證出其不意,殺得柳若落花流水……”
“呸!”葉佳道,“可閉上你的烏鴉嘴吧!我看那招險之又險,還是別有問題的好。”
何梅子不以為然,不過大戰之前沒有吵架的道理,便順著道:“好好好,呸呸呸,我烏鴉嘴。我呸完了,現在繼續說,戰術都記得了,以守為攻,唐渡,靠你了。”
唐渡抬起頭來,安靜地嗯了一聲。何梅子見他這狀態,欲言又止,最後卻什麼都沒說。
畢竟大家都知道,唐渡是在那晚看到沈柔和謝風玉親吻後突然沉默下來的,他原本看向沈柔亮閃閃的目光也變得微微黯淡。
沈柔幾次想和他談,卻又不知道談什麼,最後還是王婆說,“感情要順其自然”,才終於罷休。
好在唐渡心情的低落並沒有影響他馬上的狀態,更沒有影響他得勝的決心。十日訓練下來,他的能力早已被眾人認可,眾人之間的配合也慢慢默契起來。
何梅子這樣想著,最後道:“總歸,加油吧諸位,贏了回來,咱們一起去天香樓吃一頓好的。”
葉佳卻道:“誰要去天香樓!和柳家沆瀣一氣的東西,再也不去了!還不如去王婆那,讓王婆做一桌好吃的。”
這話得到了趙二的贊同,幾人暢想著美食,拿起各自的月杖,走出了雅室。
雅室外,兩個馬奴正在候著,看到沈柔等人出來,跪地行禮,沈柔卻道:“不必多禮,從現在起,我們不是主僕,而是同肩作戰的戰友。所以起來罷。”
兩個馬奴微微一頓,沉默著起身,沈柔打量著他們的神色,笑了笑,率先走了出去,接過小朝雲,一翻身利落地上了馬,小跑著走入了馬場。
馬場廣闊無垠,風吹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