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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指著照片上一張胖乎乎的嬰兒照片：&ldo;真的，他和我們村裡的何阿狗長得一模一樣，今年也是十歲，而且，他爸就是七年多前花錢把他買回去的。&rdo;
女孩說得有條有理，而且，聽起來太真實了。
包景善的心裡，忽然一陣戰慄。
那是些微的希望，夾雜著對失望的恐懼一齊上來的戰慄。
在尋找孩子的過程中，他已經體會過很多次這種戰慄了，雖然每一次，都是以失望告終。
包景善勉強擠出笑，努力穩住自己的聲音：&ldo;孩子，這事，可不是開玩笑的。&rdo;
&ldo;我沒開玩笑，&rdo;女孩黑黝黝的眼睛盯著他，眼睛裡全是認真，&ldo;我們村子裡好幾個買來的孩子，我也是，叔叔，你能幫我找我真正的家人嗎?我還記得他們的名字和地址。&rdo;
包景善心裡，又是一陣戰慄。
他把女孩領進店裡，讓她先坐在店裡的小桌子邊上，沒急著盤問，而是轉身給孩子倒了杯水過來。
壺裡的溫開水細細落進透明玻璃杯裡，包景善也在努力穩定自己的情緒。
&ldo;冷靜點，&rdo;他對自己說，&ldo;那只是一個孩子的話，不一定靠得住。&rdo;
又過了好幾分鐘，他才端著水杯，慢慢走過去，腳下似有千斤重。
女孩接過杯子，喝了一口水，咄咄的目光還是盯在他身上。
包景善緊張的抽了一口氣，濡濕的手掌在褲腿上磨蹭了一下，終於繼續問女孩她村子裡的情況，還有那個，何阿狗。
女孩說的村子包景善知道，甚至還去過一趟，不過他當時更關心的是隔壁村子，那年一起買賣人口的窩案被查處，那個村子發現好幾個被買過來的小孩子，其中有個跟他兒子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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