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壓下,江一眠輕聲喚著人。
“嗯。”
“你手可以拿開了。”江一眠輕聲提醒。
傅承焰寵溺地笑了下,“準備好了嗎?”
江一眠沒明白,“準備什麼?”
話音未落,大手移開,舞臺正中的燭火映入江一眠的眼底。
廳內四周的小型燭火還在逐漸被點亮,一盞一盞,螢火蟲一樣,繞著兩人,逐漸亮起。
江一眠莫名地心臟狂跳,他看向傅承焰,想問什麼,卻被傅承焰牽著他的手起身,踩著螢火蟲一樣的燭火,一步一步走向舞臺。
踏進兩顆心型燭火交疊的位置,傅承焰鬆開手,轉身面向江一眠,單膝下跪。
江一眠此刻緊張得一個字也說不出,他只激動地看著傅承焰,眼中閃爍著盈盈淚光。
開啟的戒指盒被單手託在掌中,傅承焰滿目深情地望著江一眠,低磁的嗓音溫柔又堅定,“眠眠,嫁給我,好嗎?”
一滴熱淚無聲滑落,江一眠一時失語,只一個勁兒地點頭。
他願意,他願意的。
傅承焰取出滿鑽的圈戒,為江一眠戴上。
在江一眠生日之前,他就已經定下了這款戒指,從選材到製作,耗時整整兩個月。
但等待是值得的。
傅承焰起身扣住江一眠的腰肢,把人緊緊貼在自己身前,大拇指指腹輕柔擦去他眼角淚痕。
“眠眠,”傅承焰看著他泛著水光的眼睛,“謝謝你,願意做我夫人。”
江一眠終於能發出聲音,他嗓音因劇烈的緊張而顫抖,“願意,我願意……我願意好久好……”
未發出的音節被傅承焰珍惜地吻進了唇舌之間。
搖曳燭火映著兩人身影,緊緊相貼的兩人此刻都墜入了蜜裡。
凌晨四點,黑色幻影駛入雲景華庭。
秦霄第無數次抬起僵硬的頭,在看清車牌的那一瞬,直覺告訴他江一眠就在傅承焰的車裡。
他瘋了一樣起身,卻因為凍得僵硬的身體,還沒站起來就猛地栽倒在地。
他死死伸著手,眼睜睜看著車子駛進小區,逐漸遠去,最後隱沒在這寒冷的黑夜裡。
“江管家……”秦霄低啞出聲,心臟疼痛到極點之後,眼前又開始出現了幻覺。
他看到車子退了回來,車門開啟,江一眠下車走到他跟前,蹲下來,叫他“秦先生”。
大少爺也好,秦先生也好,他都喜歡。
他喜歡江一眠叫他,不論是熟悉的,還是生分的,他都喜歡。
他沒有選擇了啊。
只求江一眠能看他一眼。
就足夠了。
哪怕是在這樣不切實際的幻想裡,也足以療慰他千瘡百孔的心。
可這幻想也是奢侈的。
劇烈的頭痛和耳鳴讓眼前日思夜想的人破碎,他伸手去抓,只抓到這寒夜的黑。
懂了
車子停進專用車位,傅承焰下車拉開副駕車門,護住車頂。
江一眠下車,傅承焰大手捏著大衣邊沿,扶住他的臂膀,包裹住他的身體,擋了夜裡的寒風。
一邊走,傅承焰一邊低頭在江一眠的耳邊低語逗他,另一隻手與他十指緊扣。直到進入電梯,兩人都儼然一副蜜裡調油的模樣。
進入頂層,刷臉進屋,傅承焰替江一眠脫下外套掛好,再脫下自己的大衣掛在他外套旁邊。
“寶貝兒,你先先上樓洗澡,我去做早餐。”傅承焰溫聲說,“四點多了,吃了早餐再睡。”
江一眠點頭,然後朝裡走。
見他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傅承焰收回跟隨的目光,摸出仍在震動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