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會坐得很近很近,近到他一睜眼就能看清江一眠臉上細小的絨毛。還會一直握住他的手,在他醒來的第一時間問他感覺怎麼樣,好些了嗎,還疼不疼……
若是生病發燒,江一眠更是忙前忙後腳不沾地,不停給他換熱毛巾敷額頭,監測體溫,替他熬薑湯,煮營養粥。還要在他醒來時,笑著對他說,沒事的大少爺,感冒而已,有我照顧你,很快就好了。
而現在,江一眠抱臂坐在一米開外,漠然地看著他。彷彿一旦沒有貼身管家這個身份,江一眠就會立刻扔下他,頭也不回地離開。
秦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說不出來的酸澀感席捲全身。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色已經大亮,秦霄終於忍不住問,“江管家,如果你不在秦家工作,還會這樣陪著我嗎?”他嗓音啞得厲害,眸光充滿了期待。
江一眠靜靜審視著他眼中的期待,然後冰冷出聲,“大少爺,您在想什麼呢?”他笑,然後一字一頓,“當然不會。”
秦霄眼中的期待一點一點化作失落。
半晌,他又重新燃起希望,眼眸閃過一縷光,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對我還有沒有,一絲喜歡?”
江一眠終於有了動靜,他起身,緩步走向秦霄,然後在距離病床很近的位置停住。
秦霄心跳不自覺快了起來,第一次因為等一個答案而感到緊張,同時也感到害怕。他害怕聽到不想聽的答案,又忍不住期待渺茫的可能。
終於,在他心跳越來越快的時候,江一眠俯身拉過被子,一邊慢慢替他掖好,一邊在他耳畔輕笑出聲,“大少爺,真的很抱歉,我曾經很喜歡您,滿心滿眼都是您,做夢都希望和您永遠在一起。”
“可惜,那是曾經,我年少不懂事。”
“如今,我只覺得您——”他慢慢收起笑意,把被子壓進他的脖頸,然後一字一頓,字字失溫,“噁心至極。”
秦霄如遭雷擊,整個人僵在病床上,身體竟有種無限下墜的失重感。
過了好一會兒,這種失重感才落到了實處,心口悶得難受。
他還是不敢相信那四個字真的是從江一眠口中說出來的。他不可置信地問,一開口嗓音就發顫,“江管家,你,你說什麼?”
江一眠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立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瞥著側躺在病床上看著自己的秦霄。
看了會兒,然後轉身就走。
秦霄打著點滴的手突然伸出,抓住他的手腕,狠狠地掐著。由於太過用力的激烈動作,他手背的輸液管裡開始回血。
但他毫無所覺,只再次顫抖著問,“江管家,你說的都是氣話,對不對?”
江一眠冷笑一聲,沒有回頭,“大少爺,別再自欺欺人了。您這樣,顯得好可憐。”
冰冷的聲音穿透秦霄的心臟。
秦霄又冷又疼,夏季的夜晚蓋著被子他仍舊冷得渾身顫抖。
但他不願鬆手,儘管暈倒後的身體很虛弱,他也不想放開江一眠的手。
“是不是因為謝之繁?”他開始慌忙找原因,試圖挽救這一段自認為還存在的感情。
江一眠不語。
“我已經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