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沒事兒,我都下定決心了。玉不琢不成器,我高低得讓他挨頓收拾,不然學不好還整天跟我抬槓。其實我也知道,去什麼道館啊武術俱樂部啊肯定能強身健體,也肯定會吃苦,可那再苦能有部隊苦?”
“張經理,”江一眠合上水果刀,看向他,“教育孩子的方式有很多種,唯獨別把他推向深淵。”
江一眠頓了頓,又說,“道理講清楚,言明厲害,然後尊重他的意願。也給他一個對自己言行負責的機會。”
看著江一眠認真的神情,說起教育孩子時一副大人的口吻,張源突然有些恍惚,覺得他那雙淺棕的眸子裡似乎湧動著濃重的歲月感,根本不像是一雙十八歲孩子的眼睛。
可他明明就是個剛成年的孩子啊,他跟著大少爺出入秦氏集團,算起來自己也認識他很多年了。不過也確實從沒見過他這副模樣,那身手就更沒見識過了,仔細一想也有可能是自己以前沒和他這樣接觸,不太瞭解他,何況在秦氏也遇不著今晚的那種情況。
“嗐,我就是問問。你說得也有道理,不去就不去吧,我改天給他找個暑期工的活兒乾乾,免得他在家無所事事礙我眼。”張源笑著起身,“那沒事兒我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注意傷處別碰水啊。”
江一眠點頭,起身送他。
走到門口時,他突然又回頭說,“以後有啥難事兒儘管來找我,畢竟我跟專案上的人熟,你不好出面的就交給我。”
江一眠禮貌道謝。
其實他救張源只是舉手之勞,並非是為了以後方便辦事。就算張源一直明哲保身,他也有辦法把調查進行下去。不過張源能不再逃避,主動站出來幫忙,是好事,他自然也不會拒絕。
張源走後,江一眠倒了一杯開水擱在床頭櫃上,然後上床。
忙了一天,此刻靠坐在床頭他才有空刷刷手機。一開啟又看到持續了幾天的熱點推送。
傅家掌權人回應與頂流費洛的戀情
江一眠猶豫再三後,還是點了進去。
裡面鋪天蓋地的新聞被傅承焰霸了屏,還有零星幾條關於費洛的,配圖是兩人在酒店內的合照,費洛穿著浴袍靠在傅承焰的肩頭,笑得很甜。
江一眠看了一眼,然後點進一條影片,男人熟悉的笑映入他的眼眸。
“他們說得沒錯。”
“我喜歡新鮮的東西。”
“一個月。”
“我從不考慮別人怎麼想。”
……
二十六歲的傅承焰,離自己好近,又好遠。
江一眠有些難受,但又坦然接受。
傅承焰是什麼樣的人,沒人比他更清楚。好的壞的,浪蕩的痴心的,他前世都見識過了。
如今只是陪著傅承焰再成長一遍,沒什麼好扭捏的。
畫面停留在傅承焰的笑容上,江一眠熄了螢幕,把手機放在枕邊,喝了一口溫水,身體滑進被子裡,閉上了眼睛。
開燈睡覺是他的一個習慣。
為秦霄出生入死的那些年,他的精神處於高度警覺狀態,睡眠向來很淺,任何細微的動靜都會讓他瞬間清醒,條件反射地迅速做出反應動作。
但那時候他是不會開燈睡覺的。
因為黑夜,能讓他時刻保持敏銳。
後來成了傅夫人,新婚夜,他和傅承焰第一次同床共枕,事後傅承焰收拾乾淨,等他睡著後抱他,卻被他在黑夜中快速而精準地扼住了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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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吧夫人,玩兒這麼大?”傅承焰笑著艱難出聲。
聞聲,江一眠鬆開手,側過身背對他,嗓音溫和卻冷淡疏離,“夜裡別亂動,黑暗裡我沒分寸。”
“那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