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種遺世的美感。
他緩步走在馬路對面的人行道里,紅燈再次亮起,幾輛私家車減緩速度,零星停在斑馬線的兩側。
一切都彷彿靜止了,只有這瓢潑的大雨,和那撐傘前行的清瘦青年。
這一次,江一眠在出租屋內做了一小時十分鐘的脫敏訓練。
雖然出來時還是渾身難受得不行,但他很滿意。因為這次,比上次多堅持了十分鐘。
訓練開始變得有效起來,秦霄離深淵又更近了一步。
江一眠如常在晚餐時間之前回到秦家,一開啟房門,就與坐在他床上的秦霄四目相對。
藥品
雨傘。
又他媽是那把雨傘!
很好。
讓老子看看,還有什麼?
高奢大衣。
真他媽不錯!
秦霄暴怒而起,幾步踏過來將人一把扯進屋,猛地踹上房門。
工裝包掉落在地,江一眠瘦削的身體被重重按在門板上。
但手上還握著那把長柄雨傘,有水珠順著傘尖滴答而下,無聲地砸在光潔地板上。
眼前的秦霄好似一隻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猩紅的雙目逐寸剜著江一眠從額頭到脖頸的瑩白肌膚,猙獰的面容因為暴怒而極度扭曲變形,鋒利的爪牙迫不及待地等著將江一眠狠狠撕碎。
江一眠還是很恐懼這樣的秦霄,一被他觸碰,身子又毫無意外地開始發僵。
“什麼時候出門的?”秦霄咬牙切齒的聲音似魔鬼的低吼。
“昨天?”
他雙眼越發猩紅,幾欲滴血。
“所以你夜不歸宿?”
“是和傅承焰做了?”
他咬碎了牙,扣著江一眠雙肩的手力道越來越重。
江一眠一言不發地看著他發瘋,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
“在哪兒做的?”秦霄突然陰森地笑起來。
“怎麼做的?”
江一眠只盯著他卻不搭理的態度讓秦霄怒氣更盛,怒意昏頭的他突然發現江一眠好像敢直視他超過一分鐘了。
簡直反了!
秦霄按著江一眠狂暴地咆哮,“我問你是怎樣給傅承焰操的!”
江一眠依舊不發一語,只是那樣盯著他,神色怪異,看不出那雙漂亮的眼睛裡究竟藏著什麼樣的情緒。
一再被忽視,秦霄徹底發了瘋,擰著江一眠重重扔到床上。
毛呢大衣的口袋淺,傅承焰給他的藥隨著長柄雨傘一起掉在了床上。
他撐起身子正要去撿,卻被秦霄搶先一步。
“還他媽吃藥?”秦霄一邊火急火燎地將塑膠袋裡的所有藥品倒在床上,一邊繼續發瘋質問,“你不是很清高嗎?不是不讓我碰嗎?怎麼傅承焰操。你,你就玩兒得這麼開?”
虧自己昨天早上還擔心他睡不好,沒有去打擾。昨晚更是想著給他送禮物一夜沒睡,今天一早就在門外小心翼翼地等了那麼久。
他媽的,生平第一次對一個人這樣貼心,居然得到的是夜不歸宿和人搞上床的結果。
江一眠仍舊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