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得連退幾步。
謝昀頓覺冒犯,而且他生平最怕他大哥,也最討厭別人拿他大哥壓他。此時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怒火直衝腦門,抄起身側的高腳凳就朝張源的後腦勺砸了過去——
何湛來不及喊出聲,意料之中的嚎叫聲沒有響起,實木凳子的碎裂聲在震耳的音樂聲中毫無存在感。
張源回頭張大了嘴巴,心悸之餘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這纖細白嫩的手肘竟能替自己擋下這重重一擊。
同樣震驚的還有何湛和謝昀。
此時有不少人發現了動靜,都紛紛側目,朝他們看了過來。音樂聲也隨之戛然而止。
可謝昀怒氣上頭顧不了那麼多,啐了一聲“媽的”,又抓起一個高腳凳砸了過來。
江一眠腳尖迅速一點,握住從地上飛來的凳腿,一個閃身,尖銳的斷裂面就抵住了謝昀的咽喉。
這一次沒等凳子落下,謝昀的動作就頓在了半空,喉間一陣刺痛。
刺得不深,只冒出一點血珠。
但疼痛感很明顯。
要不是這疼痛提醒著謝昀,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有這麼一天。向來都是他揍別人,這次揍人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咋回事就被別人給制住了,這可是頭一遭。
何況制住他的人還是江一眠。
那可是手無縛雞之力的花瓶江一眠哎,怎麼可能?
江一眠向來都是一副柔弱可欺的模樣,這麼多年謝昀拿秦霄沒辦法,但欺負江一眠卻是易如反掌。
可眼前這個眉目冷厲,捱了一凳子非但紋絲未動,反而以極快的速度制服自己的人,是江一眠,卻怎麼也不像江一眠。
謝昀僵著手舉著凳子,放下太慫了,不放又怕他真刺進去。只能愣愣地立在原地,滿腦子都是江一眠那雙冷厲的淺棕色眼睛。
這雙眼睛他太熟悉了,恐懼的時候會放大,委屈的時候會發紅,疼痛的時候會有淡淡霧氣,絕不會像現在這樣——讓人不寒而慄。
莫名其妙地,他就這樣被江一眠的眼神給鎮住了。
“謝昀,如果你不想英年早逝,我勸你以後別這麼任性。”
輕飄飄的一句話,在江一眠和張源離開很久之後,還縈繞在謝昀耳邊。
他不明白,短短几天,江一眠不僅眼神變了,連說話的語氣也變了。明明跟自己是同齡人,以往說話也都是溫聲細語的,這次怎麼說出的話卻是一副大家長的口吻?
這一反常態的語氣,莫名瘮得慌,都快讓他懷疑是他哥上身了。
謝昀越想越覺得心裡發毛,抹了一把喉間的血珠,才反應過來剛才想太多,完全沒發揮好,居然被江一眠給裝到了。
操!
不過這才放假幾天,江一眠整個人的氣質都完全變了。
到底是咋回事?
那一凳子下去他竟然沒哭,還能反擊。
著實想不通。
難不成他最近學了跆拳道?
習慣
從酒吧出來,一上車張源就直奔最近的藥店。江一眠說沒事,他卻跟沒聽見似的直接買了最貴的跌打損傷藥,塞進江一眠的懷裡。
然後回到駕駛位,一邊開車回酒店,一邊叮囑他這藥怎麼用,其他時間都在罵謝昀那個王八羔子。
回酒店後,江一眠將藥盒隨手放在電視櫃上,然後進了浴室。
紅腫而已,這點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事兒,哪裡用得著上藥。
不過在酒吧遇到謝昀,江一眠心裡有了底。
這位二世祖不會平白無故地來津城,他一旦來了,不搞事就不是他謝昀。
聞遠被男人糾纏,還有建材的事,說不定都與他脫不了干係。
從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