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在處置巖黨之事上,心頭猶如纏滿了一團亂麻,千頭萬緒,難以理清。巖黨的垮臺雖令朝廷局勢驟變,可後續的處置卻關乎著朝廷的未來走向,於是他決意前往監牢徵詢方正的建議。
那監牢之內,光線昏暗如豆,潮溼的氣息如幽靈般在每一個角落遊蕩。方正置身於這狹窄逼仄的牢房之中,身上的囚服已然破舊不堪,卻依舊無法遮掩住他那矍鑠的精神。他的眼神堅定無比,仿若能穿透這重重黑暗的牢籠,望見那遙不可及的光明未來。
皇帝身著華麗絢爛的龍袍,在侍衛與太監的簇擁之下,緩緩踏入牢房。那微弱的光線伴隨著皇帝的進入,似乎也微微亮堂了些許。皇帝凝視著方正,眼中滿是探尋與期許。
“方正,如今巖黨已倒,對於巖松,朕該如何處置,你可有想法?”皇帝直截了當地問道,聲音在這狹小逼仄的空間中悠悠迴盪。
方正微微躬身,臉上的表情莊重肅穆。他沉思片刻,腦海中猶如閃電般快速掠過各種可能的後果與影響,而後緩緩說道:“陛下,臣以為,可倒巖不倒巖松。陛下念及巖松多年的陪伴以及其往昔的些許功績,不必對他趕盡殺絕。巖松曾也為朝廷出過力,雖然後來誤入歧途,但往昔之功不可全然抹殺。若陛下能留他一線生機,既能彰顯陛下的仁慈寬厚,讓群臣知曉陛下並非無情之人,也能讓天下人看到陛下的容人之量。”
皇帝聽著,微微點頭,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認同,示意方正繼續往下說。
方正深吸一口氣,接著道:“陛下,不妨讓巖松為六心居題字,並將其改為六必居,蓋上忠孝帝君的大印。如此一來,巖松能感受到陛下的恩寵,而外界也會明白陛下對他的懲戒之中仍存一絲溫情。這既給了巖松一定的體面,也向百官表明了陛下的態度,讓眾人明白陛下賞罰分明,不會因一時之怒而濫殺無辜,亦不會輕易放過有罪之人。”
皇帝眼中閃過一絲思索,腦海中浮現出這樣做可能引發的種種反應。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而後說道:“此計倒是可行,那對於巖松的餘黨,你又有何看法?”
方正的神色變得愈發嚴肅,他挺直了腰桿,目光堅定地直視皇帝,說道:“陛下,巖松雖倒,但餘黨仍不可小覷。他們如同隱匿在黑暗深處的毒蛇,稍有疏忽,便可能再度興風作浪。必須對他們進行一定程度的清理和防範,以防他們反撲或繼續為非作歹,危害朝廷的穩定。對於那些罪行較輕、願意悔改的,可以從輕發落,給予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讓他們感恩戴德,為朝廷效力;而對於那些罪大惡極、死不悔改的,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絕不能讓他們有絲毫僥倖之心。”
皇帝贊同地說道:“嗯,你所言有理。朕會命人仔細清查,絕不放過任何一個餘黨。”皇帝的聲音堅定而有力,彰顯出他對此事的決然決心。
隨後,皇帝依照方正的建議,讓巖松為六心居題字。那一日,巖松被從獄中帶出,他面容憔悴如枯木,眼中滿是滄桑與無奈。當他得知皇帝的旨意,心中可謂五味雜陳,既有對皇帝留情的感激涕零,也有對自己過往錯誤的追悔莫及。
巖松顫抖著拿起筆,用盡全身力氣寫下了“六必居”三個字。每一筆每一劃,都彷彿承載著他沉重不堪的過去和難以捉摸的未來。題字完成,忠孝帝君的大印重重地蓋下,那一刻,巖松不禁老淚縱橫,涕泗橫流。
此事一出,朝廷上下皆對皇帝的決策感到驚詫不已。大臣們在朝堂上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猶如一群嗡嗡作響的蜜蜂。
“陛下此舉,究竟是何意?”一位大臣壓低聲音問道,臉上滿是疑惑與不解。
“或許是陛下念及舊情,又或許是另有深意。”另一位大臣暗自揣測道,眉頭緊鎖,陷入沉思。
但在議論之餘,眾人也從中揣摩明白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