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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朗的眉毛烏黑濃密,卻生得細而齊,像一對向著兩鬢展翼而開的鴉翅。
她輕輕把指尖放在他右眉上,沿著眉峰緩緩滑到眉尖。
這時容朗忽然睜開了一隻眼睛,她的手停在那裡,他對她笑笑,把臉埋在枕間小聲哼哼了一句什麼,伸手把她攬進懷裡,抬起一條腿壓著她。
唯安呆了一會兒,才發現容朗又睡著了。
她又看了看他,知道再不能放縱自己了。
容朗圍在腰間那條浴巾早就不知跑到哪兒了,他像小孩子抱玩具熊那樣抱著她,看起來純潔無辜,可是某些堅硬提醒她,這可不是在開玩笑。
她這時十分清楚,如果他醒來,想要和她更親密,自己是無法拒絕他的。
不僅難以抗拒,似乎還躍躍欲試。
唯安趕快提醒自己可不能色令智昏,她現在可是成年人了。要有與年齡匹配的理智。
她小心翼翼坐起來,沒有驚醒他,穿好衣服,輕手輕腳洗漱。
這時她突然想起來,自己的鬧鐘一直沒響,是因為容朗把她手機泡水裡了!
李唯安頓時感到焦慮,匆匆忙忙找到手錶,一看,竟然已經快九點了。
昨晚她還讓常亮八點來接她!
她心急火燎收好包,一開啟門,常亮正在門口徘徊。
他一見她,忙問,“我……”
李唯安立刻做個禁聲的手勢,她轉過身,輕輕帶上門,呆了幾秒鐘,“走吧。”
她關門時關得非常慢,很明顯是不想弄出任何聲響,常亮本就起疑,憑藉著身高優勢向李唯安背後望去,立刻從門縫隙看到客廳正中的羊皮墊子上扔著黑色絲綢睡袍,旁邊還有一雙至少44碼的air jordan。
他心一突,怦怦亂跳了幾下,儘量表現得若無其事。
把車開到公司後,李唯安吩咐他,“到技術部幫我拿一臺新手機。”
他不由問,“你現在的手機壞了麼?”
“嗯。不小心進水了。”
她說完,看到常亮定定看著她,不由疑心他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常亮看到李唯安做出防禦性的姿態,低頭就走,“我這就去。”
他剛一走,王園園打內線電話進來,“唯安姐,容朗工作室的姚總找了你好幾次了。他不肯告訴我是什麼事,不過好像挺急的。”
“接進來吧。”
電話一接通,姚銳先呼口氣,然後欲言又止,“那個……唯安?”
“小文有備用鑰匙。”她說。
姚銳立刻反應過來她是什麼意思,心裡大罵小文,你這個戳事精啊!我怎麼就沒想到!
李唯安在家門口看到容朗的時候就明白了當初小文為什麼那麼肯定她會喜歡這套房子,為什麼說房東很好說話,還有,為什麼房東一年也不回來幾次。
因為那個人很可靠一年也不回來幾次的藝術家房東就是容朗。
這房子是他照著她原先的家裝修的。甚至他可能曾經在這住過一段時間。
難怪那把鑰匙都拴在一根紫紅色的絲絨緞帶上,和她那時候一樣。
所以容朗才能在深夜坐在她家門口,因為他有公寓門禁卡。
如果她不是半夜醒來去游泳,又會怎樣呢?
也許他會靜靜坐一會兒就離開,也許他坐著睡著了,一直睡到今天早上她出門。
唯安忽然鼻酸。
她打電話叫王園園,“園園,能幫我買個煎餅果子麼?我今早忘了吃早飯。”
她放下電話,用手按著胃部,心想,吃飽了就好了,就不會有這種像是被挖空了的感覺了。
所有人都能感覺出李唯安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