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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遭到容朗暴打,捂著胸口嬌羞逃走,“啊——不要用小拳拳捶人家胸口了啦!好痛痛的!”
小文爆笑,嚼得爛軟的芒果乾噴出來一塊。
三人正笑鬧,猛地看見李唯安肅著一張臉從他們身邊目不斜視走過。
姚銳捂臉,“完了。她肯定都聽見了。”
這之後李唯安對容朗更是不假顏色。
容朗不敢再主動搭訕,好在她就坐在旁邊,只要微微一轉頭就能看見她。
其實,他只是看著她就很滿足。
反正李唯安對班長虎子也很冷漠。應該說,她對誰都很冷漠。冷漠,但是禮貌。唯獨對他,一樣的冷漠,但不附送禮貌。
小文說,嘿嘿,這就有戲啊!這說明,你對她而言是特別的。
真的麼?
容朗非常希望小文的推測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很多時候,動心,愛慕,迷戀,都是一場天時地利造就的迷信。
25
轉學生李唯安來的一週後,高一進行了第一次月考。
學校的老規矩。每個月第二個週五月考。
每次月考成績在週一公佈,全年級前一百名的名字會被列在教學樓大門上方的led電子屏上滾動播出。
李唯安的名字赫然在前五十之列。
這時關於她的傳聞也出爐了,學委張馨然和數學課代表去老唐辦公室送作業的時候聽見幾個老師說起李唯安。他們在惋惜,她是個借讀生,將來不會在這高考,也不會給學校帶來任何榮譽。
張馨然說的時候臉上露出不屑,“從哪兒來的還得回哪兒去。”
小文戳姚銳肋骨,努努嘴,“看見沒?這就是你們這幫傻蛋喜歡的女神!勢利眼啊……她怎麼就知道人家李唯安是從三線城市來的呢?嘿,沒準人家從前上的是國際學校呢!”
姚銳聽出有八卦,湊近低聲問,“你有內部訊息?”
小文得意,“李唯安和外教cire說話,我聽見了,人家說的是英音,標準著呢。”
容朗急問,“她們說什麼?”
“李唯安說學校不該公佈學生的名字的考試成績,說像被公開處刑了。”
姚銳不以為然,“嘖,這有什麼啊!”他拍拍自己胸口再看看小文和容朗,“如吾輩,想被公開處刑尚且不得呢!”
小文難得贊同姚銳一次,“可不是嘛!我爸說了,別說前一百了,要是我下次月考能進年級前二百,一個月多給我三百塊零花錢!”
容朗知道為什麼李唯安會覺得被公開處刑。她的文科成績,尤其是語文成績慘不忍睹。能進前五十,是因為她所有理科科目和英語幾乎全是滿分。
她對文科科目的不感興趣也表現得很直白。上這些課時不是看著窗外發呆就是在塗鴉。
說是塗鴉,容朗認為更接近於一種充滿儀式感的藝術創作。
李唯安有一隻深藍色的尼龍筆袋,裡面裝著一套不同硬度鉛筆,從最硬的6h到最軟的6b各有一隻。她還有一把專門用來削這些鉛筆的刀。
第一次看到她這套儀式,是在一節歷史課上。
下午第一節 課,教室裡瀰漫著昏昏欲睡的情緒。
李唯安從課桌裡拿出筆袋,將十幾支中華鉛筆按鉛芯軟硬程度依次排開,然後,她把一張極大的深藍色手帕鋪到腿上,選了一支鉛筆,開啟她那把有點厚重的鋼製摺疊刀,一刀一刀,彷彿在雕琢般,削鉛筆。有時削了一刀之後,她還要想一想才決定下一刀落在哪裡。
說實話,容朗實在分辨不出在哪裡削下一刀有什麼區別,但李唯安對待削鉛筆這事是很認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