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亮偷偷看她一眼,覺得她今天有點不同,可又一時說不清是哪裡不同。
“唯安姐,你喝多了麼?”
“嗯?沒有。”她合上眼睛,容朗的樣子就在眼前晃來晃去。
她一見到他,後背就會有一線麻癢沿著脊柱向下擴散,心跳和呼吸漸漸紊亂,口乾舌燥。她極害怕他會走過來主動和她說話,可這份恐懼裡又包裹興奮和期待,她極力管住自己,不向他看,可漸漸發覺自己和林倚山、薛巖說話時詞不達意,言不由衷,腦子像某處短路了,也想不起自己都說了什麼,只記得這對錶兄弟間像是隱隱互有敵意。
為了平定心緒她快速喝了幾杯酒,酒精起發揮作用後,她忽然醒悟,對啊,我為什麼不說自己喝多了離開呢?
她靠在車窗邊上,冷眼看去,繁華夜景在車子行駛時化為一道道凌厲的綵線,紛亂扭曲。
常亮開著車,時不時小心地偷偷看李唯安一眼。她今天看起來不同尋常,讓他有點莫名其妙的害怕。像是藏有什麼在她體內的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隨時會撕開她那具毫無人氣的美麗皮囊跳出來。
如果是別人,常亮會把這種感覺歸結為“準備發酒瘋”,但物件是李唯安,他就知道,這絕不是因為喝了酒的關係。他跟著她快三個月了,知道她是個極度理智的人。她喜歡喝酒,家中冰箱裡永遠要放滿六瓶啤酒,還喜歡喝一種sgle alt蘇格蘭威士忌,但她十分節制。
這樣的李唯安讓他不敢輕易和她說話。
他一路沉默著把車開回了李唯安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