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睡覺不老實。”傅承焰再次從後面抱住人,在他耳邊笑,“以後我們開燈睡,免得你謀殺親夫。”
前世的回憶在腦海裡反覆浮現,睡意朦朧的江一眠不自覺地將枕邊的手機摸進掌心,按在胸口。
夜裡,他又夢到傅承焰了。
夢到新婚夜傅承焰被自己掐了脖子後開啟燈,又纏了他好久。
說是得讓江一眠找找感覺,記住自己先生的氣息,免得到時候又忘了他已經是傅夫人了。
好苦
有了張源幫忙,事情進展得快了許多。翌日一早,江一眠就接到了聞遠的電話。
是一個道歉電話。
江一眠淡淡說著沒事,對方邀請他在醫院附近的咖啡廳見面,一為當面道歉更有誠意,二為張源說的建材的事想跟他談談。
掛了電話,江一眠取出衣櫃裡乾淨的黑風衣,套在深灰的長袖襯衫上。然後將疊好放在櫃子裡的真絲方巾,習慣性放進風衣口袋。
下樓後,他在酒店餐廳吃了簡單的早餐,出門攔了一輛計程車。
津城靠海,夏天是有些潮熱的,可這對向來怕冷的江一眠來說,正合適。
他裹著風衣望向車窗外無垠的海面,海濱路清晨的風帶著溼氣吹拂著他的額髮,司機大叔不由得從後視鏡裡頻頻打量這個漂亮青年。
“小夥子,聽口音,你不是津城本地人吧?”司機笑呵呵搭話。
好看的人無論男女,誰不想接近呢?哪怕只是閒聊幾句,也能讓堵車時的煩躁心情莫名變得很享受。
“嗯,我燕城的。”江一眠視線落在道旁的一排桂花樹上。
時值盛夏,花還沒開,葉子鬱鬱蔥蔥的。
“來津城上學?”
“不是。出差。”
司機嚯了一聲,稱讚道,“這麼小就參加工作了?厲害啊。現在的年輕人,很少有像你這樣踏實的。即使畢業了,都得先玩個痛快,哪有立馬參加工作的。”
他很能聊,江一眠耐心地聽著,也不答話。
只是在這滿是桂花樹的車道里行得越遠,他的思緒就越飄忽,以至於後面司機還說了些什麼,江一眠慢慢就聽不清了。
許久之後,司機連喊幾聲“小夥子”,他才回過神來,“什麼?”
“我說,你是不是第一次來津城。”司機也不在意他的走神,繼續和他熱絡地聊著。
江一眠喉結微微滾了一下,“不是。”
津城他前世來過一次,那是他和傅承焰結婚後的第一個生日。
金秋十月,傅承焰把他哄出來,說換個城市換個心情。
一路上江一眠都很抗拒,傅承焰駕車到了津城的海濱路,在落英紛紛中開啟副駕駛的車門。可在他彎腰去抱江一眠時,卻聽到江一眠冷冷地說,“我已經很多年不過生日了,我討厭生日。”
他冷著臉拒絕傅承焰的浪漫邀請,金黃的桂花朵朵飄下,落在傅承焰的發頂,肩頭,順著臂膀的衣料滑到江一眠包裹殘肢的空蕩褲腿上。
“還請傅先生以後別再費心了,我不需要。”
傅承焰呼了口氣,笑了一下